他要是出手殺了失去反抗之力的少師正,就算少師正是個大奸大惡之徒,豈不是淪為武林笑話?
少師正是該死,但失去武功的少師正不應該死他在手中,而是應該死在那些被少師正害死之人的親人手裏。
可話又說回來,這些人又怎麼敢殺少師正?
突然間,天隱刀有種“失策”的感覺。
他低估了少師正的實力。
少師正即便沒有了武功,也是個梟雄!
這樣的人,別說武林之中,縱然是整個天下,隻怕也找不出幾個。
“哈哈哈……”天隱刀大笑,“少師正,難怪有人說會說你是真正的梟雄,我之前還不信,但現在我不得不信。”
“誰跟你說我是真正的梟雄?”
“鄧山伯。”
“你見過他?”
“三天前,我路過建寧府的時候,曾見過他。”
“他跟你說了什麼?”
“他勸我不要踏入江南。”
“但你沒聽他的勸告。”
“我當然沒聽。”天隱刀說道,“雖然他是劉伯溫的徒弟,鐵冠道人的徒孫,能掐會算,可我是什麼人?我不會因為任何人的言論而止步。”
“他有說過後果嗎?”
“有,他說我會死。”
少師正聽了,卻是微微笑道:“其實我也不太信江湖術士之言,既然鄧山伯說你會死,不如這樣,你活著離開江南,那以後就沒人相信鄧山伯的鬼話了。”
此言一出,王默心頭不由一凜:“這老狐狸果然陰險!”
“哈哈哈……”天隱刀笑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一來我可以不死,二來也能戳穿他的神棍之言,可謂兩全其美。”
“那麼請吧。”少師正說道。
然而,天隱刀卻是搖搖頭。
“怎麼?你反悔了?”
“不是反悔,你知道鄧山伯跟我要了多少錢嗎?”
“多少?一百兩?一千兩?還是一萬兩?”
“都不是,他隻要了一文錢。”
“……”
“雖然隻是一文錢,但我也不能出賣自己的良心啊。”天隱刀笑道。
“你……”上官雄沉聲道,“你想以死來證明鄧山伯不是神棍?”
“我才不在乎他是不是神棍。”天隱刀說道,“上官雄,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刀劍山莊。”
“為什麼?”
“你要是繼續留在這裏,最多半個月,你就會死。”
“可笑。難道我離開這裏就能長命千歲嗎?我活了一百七十多歲,多活半個月與多活幾年有什麼區別?如果你能讓我多活百年,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唉,既然你不聽我的勸告,那就算了。”天隱刀說到這裏,語氣突然一變,目中射出道道神芒,“少師正!鄧山伯說你是真正的梟雄,我想那必定不會有錯。既然不會有錯,隻要你活著,就有可能恢複武功。我不會等你,更不會讓你活下來。”
“你想殺我?”少師正神色一變。
“不錯!”
天隱刀說完,渾身透出一股刀氣,一步步走向少師正。
“休得胡來!”
上官雄自忖是天隱刀的義父,又想為剛才輸給天隱刀挽回麵子,身形一橫,擋住了天隱刀的去路。
咣!
刀氣與劍氣剛一接觸,便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震響。
數息之後,兩人身上都湧出了恐怖的力量,使得地麵開始顫抖起來。
如果說兩人之前是內鬥,那現在就是外鬥。
上官雄內鬥輸給了天隱刀,絕不能在外鬥上輸給天隱刀!
因此這場比鬥若是繼續下去,不消片刻,就能毀掉整個梅山,最終結果極有可能是方圓數十裏變成一片廢墟。
“上官老頭,你瘋了!”
少冬兒才不管上官雄是什麼人,身為刀劍山莊的莊主,不會眼睜睜看著上官雄與天隱刀繼續鬥下去。
她待要出手將上官雄趕下去,然後出手對付天隱刀。
猛然間,一種類似鳥叫的響聲傳來,凡是聽到的人,都覺得心神一震。
咻!
一道影子從天而降,宛如一隻大鳥。
可等它插入地麵,紋絲不動時,眾人才看清那不是什麼大鳥,而是一把刀。
神兵利器!
王默心頭巨震,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卻於同時有種奇妙的感覺。
他感覺到體內藏著一把刀,不是帝梟狂刀,是一把通體漆黑,似能吞噬一切的神刀。
黑食神刀!
王默大喜。
沒等他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忽聽上官雄驚呼一聲,竟是收了內功,差點傷在天隱刀的刀氣之下,一下子跳開,麵色驚懼的望著那把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