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默起了一個大早,說自己有急事要走,跟聖靈寺的知客僧告辭了。
那知客僧原本想留王默多住幾日,可他看出王默確實有事,也不好強留,隻能送別。
王默一口氣趕了六十多裏,來到一個名叫僧道山的地方,後麵卻是來了一人。
他回頭一瞧,心頭不由一愣:“咦,怎麼會是他?”
原來那人不是別個,正是僧一悟。
僧一悟見了他,僅僅瞥了一下,就匆匆而去。
不久,王默又遇到了這個老和尚。
這倒不是他故意要追上僧一悟,而是他已繞道走了,方便加快速度,可結果還是在四十裏外與僧一悟碰上了。
就這樣,兩人或你前我後,或你後我前,合了又分,分了又分,由於都是往東去,竟在路上遇到了七次之多。
當王默與僧一悟第七次分道走後,心裏不禁有點冒火:“這老和尚想幹什麼?想探我的底嗎?好!我倒要看看你這次能不能追得上我。”
於是,他加快速度,比之前快了將近一倍,認為僧一悟肯定追不上自己,即便兩人會在前方通過同一處,也是他早於僧一悟,不會與僧一悟碰上。
豈料,當他急趕了數十裏時,來到一處名叫女媧山的地方,便遠遠望見僧一悟站在山腳下,像是在等什麼人。
這女媧山位於漢中府東部的平利縣境內,東去三十多裏就是湖廣竹溪縣。
王默到了這裏,不可能突然北上或南下,隻會繼續東行。
再者說了,他要是改道,豈不是輸給了僧一悟?
於是,他裝作沒見過僧一悟,但速度放慢,距離僧一悟越來越近。
突然,僧一悟冷冷一笑,沉聲道:“站住!”
王默站住了,但沒有說話。
“好小子,你竟敢跟蹤本座,是不是活膩了?”僧一悟冷冷說道。
“我跟蹤你?”王默詫道。
“難道不是嗎?”僧一悟說道,“本座之前加快速度,為的就是試探你,如果你不是跟蹤本座,為什麼本座剛到這裏,僅過數十息,你就追上來了?你小子速度倒挺嚇人啊,本座門下雖有幾十個頗有能耐的弟子,但沒一個能比得上你。”
王默聽了,才明白這家夥為什麼能趕在自己前頭,原來也是加快了速度。
他知道這是一場誤會,正想解釋。
然而,僧一悟早已把他當做探子,竟不給他解釋機會,冷冷問道:“說吧,你是誰派來的?”
“我就是一個行腳僧人,沒人……”
“在本座麵前,你還想蒙混過關嗎?”
“大師,我……”
“哼!大師?你敢嘲諷本座?”僧一悟目放電光,“誰不知道本座乃趙王座下第一高手,曾做過閏王!那石龍和尚見了本座,也得尊本座一聲‘師叔’。”
石龍和尚?
王默微微一怔。
很快,他就想到了石龍和尚是什麼人,心中不由驚訝:“石龍和尚不是漢王劉千斤與太平王李胡子的軍師嗎?難道這個僧一悟也是反賊?他所說的趙王又是誰?”
“還想在本座麵前裝糊塗?”僧一悟喝道。
“石龍和尚是誰?”王默問道。
“嘿!”僧一悟沉聲道,“竟敢明知故問,反正本座待會就要超度你上西天,便讓你多活一會。
石龍和尚的師父乃本座師兄,十多年前,本座想要石龍和尚歸附於本座,可這家夥竟然跑去投靠了劉千斤與李胡子,還要我率眾歸順劉千斤。
笑話,本座一隻手就能對付劉千斤與李胡子,焉能歸順他們?
不過本座手下太少,也就幾千人,與官兵打了半年,所剩無幾,隻好去幫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