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不由低吟道:“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
他剛吟到這裏,忽見一個少年,像是個神仙,又像是個文士,堪稱“文仙”,踏江而來。
此人不但長得豐神俊朗,天下罕見,而且姿態瀟灑,迷倒萬千女子。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誌。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那文仙一般的美男子說道,“小生公孫子楚,得知二小姐已到了九江,特來迎接,若有打擾之處,還請二小姐海涵。”
二小姐?
王默微微一怔。
忽聽有個女子聲音說道:“原來是‘楚公子’駕到,失敬,失敬。”
轉眼之間,一道人影自船內飛出,落在江麵上,乃是個身材高挑的少女。
王默心神一震。
不用去看,隻聽聲音,他就知道說話女子不是別個,正是丁霸的長女丁鳳。
此時,琵琶聲已停,丁鳳出來的那艘大船,也正是琵琶聲傳出的船隻。
王默定睛望去,隻見丁鳳與那公孫子楚,均是踩在見麵上,相距也就數丈,若是站在一起,十人之中,怕是會有九人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宛如神仙眷侶。
王默呆了呆,旋即想道:“公孫子楚?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啊,我想起來了,原來他就是‘武林七公子’中的那位‘楚公子’。江湖傳言,這位楚公子乃當世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奇怪,他所說的二小姐是誰?丁鳳是萬象殿的大小姐,難道二小姐就是……”
“原來大小姐也在這裏,恕罪,恕罪。”公孫子楚忙道。
“你知道我就是丁鳳?”
“除了萬象殿的大小姐,武林之中,誰又具有大小姐這等英姿?”
“楚公子,你過獎了。”丁鳳說道,“風聞楚公子貌比潘安,顏如宋玉,今日終於得見,果然名副其實。”
突然,對江有個聲音傳來:“丁大小姐,我家公子不但容貌當世無雙,而且武功之高,已入化境,宇內之中,能與他比較的人,寥寥無幾……”
“蔡旭,不可造次。”
“公子,我說的是大實話。論相貌,天下還有人比得上公子嗎?論武功,老爺都說公子已超過他了……”
“咳咳。”突然,大船內傳出一個聲音,聽上去是個女子,但已不年輕,“楚公子,沒想到你會來。二小姐身體不適,此時不方便見麵,還請……”
“二小姐的身體要不要緊?”公孫子楚神色一變,看上去頗為緊張。
“楚公子。”丁鳳笑道,“舍妹月前偶感風寒,現已好了許多,多謝關心。對了,楚公子,不知你下榻何處?明日午時,我與舍妹一起去拜訪你。”
“這……”
公孫子楚覺得奇怪。
他帶著六個手下從湖廣荊州府江陵縣而來,路上幾乎沒有停過,為的就是見一見萬象殿的二小姐丁靈,可沒想到的是,他連丁靈的麵都沒有見著,就被丁鳳與船中女子下了“逐客令”,難道是他哪裏做錯了嗎?
“楚公子,請不要誤會。”丁鳳忙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想請你上船,而是……而是……”
王默知道丁鳳是個什麼性格,見她吞吞吐吐,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就看出了定有大事將要發生。
忽見一人從船艙裏出來,站在船頭,朝公孫子楚抱了抱拳,笑道:“楚公子,請吧。”
王默認得此人,正是曾出現於蘇州城的那個俊美男子。
一時之間,王默有點懵神。
這俊美男子與萬象殿是什麼關係?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就在公孫子楚看出蹊蹺,認為自己必須留下,但又找不到借口之時。
突然間,一個人影逆江而上,速度雖然不是很快,但飄飄若仙,距離大船所在也就不到八裏。
隻聽大船內傳出一個男子聲音,顯得頗為急促:“公孫子楚,你還不快走!”
若是一般人聽了這個聲音,加上丁鳳等人已下了逐客令,肯定會生氣轉身而去。
可是,公孫子楚居然沒有生氣,反而問道:“大小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丁鳳見他不走,便苦笑了一下,說道:“楚公子,實不相瞞,我們有一個強敵……”
公孫子楚正色說道:“原來如此,區區小事,交給小生對付……”
“公孫子楚!”船內那男子聲音喝道,“這是我們與那人之間的事,你要是敢插手,我們必定去你公孫世家鬧事!”
話音剛落,隻見六個人從對江過來了,個個都是高手,乃公孫子楚帶來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