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獨步想了想,說道:“好像姓陸,名叫陸陶遠。”
陸陶遠?
王默微微一怔。
他不由想起了三個人,那就是陸靜修、陶淵明與慧遠大師。
這三個人,一個代表道家,一個代表儒家,一個代表佛家,他修煉的《一團和氣功》雖然不是這三個人合創的,但名字卻與三人有關。
這位“雙林仙”陸陶遠,莫非是一位精通三教之學的奇人異客?
要不然的話,他為何會叫這個名字?
“聽說西林寺一麵牆壁上留有蘇東坡的墨寶,少主,我們要不要過去瞧瞧?”
“去,現在就去。”
說話間,兩人加快速度。
很快,兩人來到了西林寺外,才發現西林寺比自己想象中的不怎樣。
原來,這西林寺由東晉到唐,香火一直都很鼎盛,可入宋之後,漸漸就不行了,尤其是到了元朝,遭到兵火,毀了不少建築。
明初,有人修複過,但沒多久,又被毀了,而今看上去特別寒酸,實難讓人將它與西林寺聯想到一塊。
好在蘇東波留下的那首《題西林壁》,仍然保存在一堵牆壁上,而這麵牆壁的四周,也不知被誰築了土牆,高及腰身,圍了起來。
門戶處有兩塊石碑,右邊被人用手掌切掉一截,左邊卻是手寫了七個字:毀璧者猶如此石。
兩人瞧了一眼兩塊石壁,就走了進去。
忽然,有個聲音遠遠叫道:“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
兩人扭頭看去,見是一個僧人,看上去並不懂得武功。。
“路過的。”王默隨口說道。
“小心別弄壞了牆壁,這可是稀世珍寶,你們賠不起。”那僧人走近後說道。
江獨步說道:“既然是稀世珍寶,為何隻用土牆圍著,萬一來了強盜,將它偷走,豈不更糟?”
那僧人“嗤”的一笑,說道:“你們沒看到石碑上寫著什麼嗎?”
“看到了啊。”王默說道。
“既然看到了,誰還敢胡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會胡來?”
“你們敢!”
“我們當然不會胡來,所以大師不用擔心。”
可是,那僧人仍不放心,一直盯著他們。
兩人草草看了一會,總覺得不自在,隻好走出來。
王默問道:“大師,你是東林寺的高僧嗎?”
“我不是高僧。”那僧人倒有自知之明,“我隻是東林寺的一位僧人。”
“我們可以拜訪貴寺的方丈嗎?”
“本寺方丈不是誰都能見到的,你們兩個一不是做官的,二不是知名人物,我看還是算了吧,免得吃閉門羹。”
王默聽了,便笑道:“那東林寺可有人懂武功?”
“有啊,怎麼沒有?”那僧人雙眉飛舞,“我東林寺有一位大師,武功高深,世間少見……”
“敢問這位大師如何稱呼?”
“他名叫……咦,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我們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想請教他一下。”
“哼。”那僧人不屑的望了望他們兩個,說道,“冷泉大師一甩衣袖,就能把你們兩個摔個大跟頭,你們兩個就不要去見他了。”
王默聽出蹊蹺,問道:“如果我們非要見這位冷泉大師呢?”
“那你們就等著出醜吧。”那僧人說完,轉身走了。
王默與江獨步互相看了一眼,便跟了上去。
不一會,三人到東林寺外。
與西林寺的寒酸相比,東林寺保存完好,規模宏大,僧人眾多。
那僧人帶著兩人進了東林寺,不久便來到一座精舍外。
“阿彌陀佛。”突聽精舍內傳出一個聲音,“貴客蒞臨,貧僧失禮了。”
忽然間,房門打開,一個老僧緩緩走出,雙手合十,寶相莊嚴。
王默與江獨步都回了禮。
那老僧眼見僧人不走,就揮揮手,意思是他可以走了。
豈料,那僧人站著不動,說道:“冷泉大師,這兩個人說要和你比武,我想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本事。”
江獨步身形一晃,瞬間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回到原位,笑道:“你看到了嗎?”
那僧人似若未覺,說道:“看到什麼?”
老僧說道:“貧僧自有安排,你且回避一下。”
那僧人待要說些什麼,看出老僧麵帶不悅之色,便趕緊退了。
“兩位施主,不知從何處而來?”
“從來處來。”
“到何處去?”
“到去處去。”
“為什麼而來?”
“為什麼而來。”
江獨步聽了兩人對話,心中暗笑。
他可不懂這些禪機,也不打算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