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仙說的口幹舌燥,喝了兩口茶水以後,繼續說道:“也就是說,張掌門十五歲的時候,就被張衝玄收做弟子,但知道這件事的人極少,我與張衝玄關係雖好,也是在他去世的前一年才知道的。”
王默問道:“你老的意思是說,那十年裏,幾乎沒什麼人知道張掌門就是張衝玄的弟子?”
“對。”涼涼仙點點頭,說道,“所以,這件事等於是往平靜的水裏扔了一塊巨石,張衝玄雖然是武當派的掌門,但許多長老和護法都覺得他有撒謊的嫌疑。太易子當時雖然沒說什麼,但從此以後,太易子就極少露麵,半年後終於離開了武當派,不知所蹤。”
王默暗想:“奇怪,就算太易子的地位受到了衝擊,但他怎麼說也是掌門大弟子,隻要他不犯錯,除非武當派發生了大事,不然的話,張掌門後來也不可能當上武當掌門。”
涼涼仙一眼就看出了他心裏在想些什麼,但沒有解釋,而是說道:“張掌門不是有一個師弟,叫做張賓雁嗎?”
“對,是張大俠,我見過他老人家。”
涼涼仙笑了笑,說道:“這張賓雁來頭很大,他的老子就是張通升的侄孫。就在第二年,張衝玄忽然收張賓雁為徒,當時張賓雁已十八歲了。”
王默覺得奇怪,想問什麼,但又怕問了不該問的事。
“我實話告訴你吧。”涼涼仙說道,“張衝玄根本沒想過要收張賓雁為徒。”
王默心頭一動,問道:“難道這件事跟張通升有關?”
涼涼仙微微一笑,說道:“你明白就好,不用說出來。”
忽然間,王默有個十分大膽的想法,但因為關係到武當派的名聲,所以就算他麵對的是涼涼仙,卻也不敢說出口。
“張衝玄的關門弟子,也就是韓征,因為是俗家弟子,並不以張為姓,而是用本姓,如果他將來做了武當掌門,就得改名為張征。”
涼涼仙說道,“這個韓征乃名將之後,他的高祖父曾跟隨朱元璋打天下,他的曾祖父做過朱棣麾下將領。而他的祖父,官拜都督。隻因他的父親,當年被一件大案所累,差點被砍了頭,因此家道中落,那一年,他十七歲,你知道是什麼大案嗎?”
王默覺得好笑。
雖然韓征就在王府之中,可韓征從未跟他提過自己的身世,他也沒打算問。
為什麼涼涼仙這麼多事,非要問他不可?
“我不知道啊。”王默說道。
“你還記得我帶你去見過的那個人嗎?”涼涼仙問道。
“誰?”王默沒反應過來。
“你怎麼忘了?就是……”
“啊,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於少保的養子於道長。”
“你總算還有點記性。”涼涼仙像教訓自己的孫兒似的,“韓征的父親與於少保關係很好,曾做官於少保的手下,於少保被冤殺後,韓征的父親被人誣陷,說他要為於少保伸冤,盡管韓征的父親有這個打算,但在當時,這可是殺頭大罪,除非不想活了,不然的話,誰會拿自己的性命去賭?所幸有人保住了韓征父親的性命,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又來了。”王默心想,口中卻是問道:“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柳少侯。”涼涼仙說道。
“就是武英堂的那位右堂主?”王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