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學藝
最近，每當我們放學差不多都已經錯過晚飯的時間。不過，我很喜歡這種感覺，獨自一人走在街上，倒是安靜得很。每天傍晚當我路過離我們家不遠的那個花園時，我都會看到一個白胡子老頭打太極。那老頭長得仙風道骨，穿得白衣飄飄，很有一番氣勢。每次我都會在一旁看半天才回家。那老頭好像也注意到我，一邊打還總是一邊朝我微笑。
後來，我忍不住好奇向前問他，你這麼慢吞吞的打來打去，這太極真的像武俠小說裏說的似的那麼厲害嗎？
老頭摸著白胡子微笑著說道，你可以來試試。
我看了看他，猛然朝他撲過去。可那老頭一側身，也不知道怎麼摸了我一把，我便摔倒了。我不服，站起來，又朝他撲了過去，心說我一個半大小夥子，挨了這麼多回打了，還弄不過一個老頭。可是我又被那老頭摔了一個狗吃屎。我還是不服，再接再厲，直到我爬不起來為止。
老頭笑著看著我說，怎麼樣，這有點意思吧。
我躺在地上閉著眼睛，堵著氣說道，你是有功夫的人，我打不過你，不過我不服。
讓一個差不多該入土的白胡子老頭把我弄得這麼灰頭土臉的我當然很不服。
老頭說，那好，既然你還不服，我就讓我兒子教你，我兒子是散打教練。
我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歡呼道，真的？
真的，老頭說。
那一段時間，我真的找到我比較喜歡做的事情了，所以也不再無聊，也不再每天沿著馬路繞來繞去了。不過就是回家比較晚一些，當老媽問起我時，我就隻推說我已經痛改前非，在學校裏麵好好讀書來著。
除了我老媽，鬼才相信。
老頭的家是個四合院樣式的，收拾的極其清雅。屋簷下掛著一個會說話的八哥，窗台上擺著幾盆花，院子裏種著爬山虎，被收拾成一個涼棚的樣子。爬山虎下是一個石桌和兩個石凳。泡上一壺茶，倒也清閑自在。
老頭說他是新搬過來的，兒子出於孝順把老兩口接到了身邊，並買了這樣一個小院，讓二老養老。老頭的有兩個兒子，都在這個城市，大兒子是做生意的，整天在外奔波，小兒子繼承了老頭的功夫，在體育館做散打教練。除了大兒子隔三差五回來外，小兒子倒是每天過來，陪老頭說說話，聊聊天。
因為老頭的大兒子已經結婚，兒媳婦帶著唯一的孫女去了外地，小兒子還沒有結婚，所以老頭特別喜歡孩子。老頭一見到我，就覺得特別親切。
這些都是老頭的老伴告訴我的。老婆婆同樣長得慈眉善目的，一見到我好像就樂得合不攏嘴，拉著我的手嘮叨個沒完。
我覺得這老夫妻和我爺爺奶奶特別像，所以麵對他們我沒有特別拘謹，相反確有一種親切。
“李叔，你回來啦？”我對一個穿著白色背心，渾身都是鍵子肉的青年說道。
老頭姓李，我自然也得叫他兒子李叔了。李叔是個特別樂觀的人，每天都笑嗬嗬的，我還從沒有見他有過難受的事情。
“你小子又來了？前幾天還沒被我揍夠啊？”李叔坐在桌子上喝了一口茶。
“這小子皮厚的很，嗬嗬，都摔得渾身發青了，還跟沒事人似的，不過我倒是很喜歡這股子倔勁，有我當年的風範。”李爺爺一邊喝著茶一邊笑嗬嗬地說道。
“你這老頭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都多大年紀了，還這樣，還把小寧摔得鼻青臉腫的？”李奶奶笑著從屋裏出來。
李爺爺竟很尷尬似的撓了撓頭。
“沒事的，李奶奶，嗬嗬。”我很喜歡他們一家這種其樂融融的感覺。
“李叔，我差不多摸清了散打的基本意思，這幾星期我的基本功也該差不多了，你該教我點真東西了吧，不然總被爺爺摔，我還真疼得很呢，我怎麼也得把爺爺打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