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東方亮,我好像聽說他和一幫社會上的混混打得火熱,每天都有忙不過來的應酬,而且每次見他都春風滿麵。聽說他新結識了什麼大哥,在學校裏也開始囂張起來。就在前幾天,他還組織人和馬小龍又大幹了一場,什麼結果我不知道,不過我清楚的是馬小龍已經再次背上一個嚴重的警告,他們家裏好像托了好多關係,才沒讓他被開除。
而張穎,好像已經從我的世界裏消失。
“周寧,今天沒事吧,和我一起參加一個party吧。”東方亮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滿麵春風的說道。
“什麼party?劉立去嗎?”我頭也不抬的問道。
“就是普通的一個聚會,劉立,他說他要學習。媽的,真不知道這小子發得什麼神經?有什麼好學的?”東方亮嘟噥著。
“我去做什麼?我又不認識什麼人?劉立既然不去,我也不去了。”
“跟著他幹嘛?你怎麼不認識人,肯定有你認識的?張穎你認識吧?她今天晚上都去。”東方亮有些得意的說道。
我心中一顫,故作輕鬆的問道:“怎麼?追到手了?”
“算是吧?哥們我可是一直堅持不懈啊,每天都厚著臉皮的死纏爛打,你說能沒戲嗎?就是石頭也能化了吧。不過也要感謝你啊,要不是你發揚雷鋒精神,可真沒哥們什麼事?就是前幾天,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答應了?高興的哥們差點沒上房。這不開個聚會,也算慶祝咱告別單身生活了。不過,這次張穎說必須讓你來,說是什麼和解和解?我想這也是啊,你對她誤會挺大的,該和解和解了。”
東方亮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狠狠的紮著我的心,直到最後我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也許我該為東方亮終於如願以償而高興,而是我卻怎麼也做不到。
“你去不去,你倒給個準信啊?”
“如果劉立能去,我也去。”我必須為自己找一個伴,我怕到時候我會控製不了自己。
“媽的,真夠麻煩的你。你等著。”
當淚落下時,所有的風都沉默。把這份感覺擱淺,才發現它是如此的沉重,沉重得想把整個生命擱在上麵。時空已被這無形的網緊鎖,勒得自己呼吸都困難。可是卻甘願這種痛,因為隻有這種痛才讓煙火被自己真正的看見。
坐在包間的長椅上,自己端著酒杯的手竟有些發抖,那樣的抖動連著我的心顫。臉上機械的笑容好像已經凝固,每個人的臉在我腦海裏都形成了一副石雕般的畫像。
我好像感到有人在看我,我一轉頭卻看見張穎那熟悉的眼神。我急忙扭過臉來,可心卻牢牢的拴在她的臉上。
張穎緩緩的走過來,在我對麵坐下來,兩隻明亮的眼睛裏死死盯著我,直把我盯得毛骨悚然。
“你好像很難過?”張穎麵無表情的說道。
“沒有,沒有的事,我怎麼會難過。”我想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可笑容仿佛已經蒸發。
“你怎麼這麼慌張?”
“我慌張?為什麼?我為什麼要慌張?”我不敢看她,眼神遊離。
“你幹嘛不敢看我?”
“沒有啊,我為什麼不敢看你,你又不是老虎。”我想集中注意力去看她,可卻前功盡棄。
“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我為什麼要對你有感覺,為什麼?”最後幾個字我聲音小得我自己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