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再不認錯,我就打死你!”
耳邊響起的怒喝聲讓宋池猛地驚醒,隨即他就感到全身疼痛,尤其屁股像裂開了一樣。
我不會是被阿三爆菊了吧?那幫人可是見到母豬都能上了的存在,自己生的眉清目秀,莫不是也慘遭毒手?
宋池麵色驚慌,他本是資本大佬,因公去鄰國,被幾個土著帶到恒河洗澡,之後就失去意識,再醒來就到了這裏。
環顧周邊,發現處於一個古色古香的廳堂中,主位居左坐著一個穿著褐色長袍,麵帶威嚴的中年人,右位坐著的則是一個盤著發鬢,看起來刻薄的婦人。
在其下首,一個身穿錦衣長衫,模樣俊俏的少年,此刻正冷笑著。
我在哪?
還沒來及多想,一聲厲喝打斷他的思緒。
“逆子,你認不認錯!”
宋池強忍著身體疼痛艱難爬起,咬牙道:“我何錯之有!”
“孽障!”
麵前中年人站起來,指著宋池喝道:“我乃當朝首輔,我宋家也是名門望族,卻有你這樣的廢物兒子,文不成武不就也就罷了,竟然還說謊成性!”
“說,你是不是偷了鳴兒的佩玉去賣錢,隻要你說實話,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沒有!”
宋池心頭怒意叢生,就在回神瞬間他便感覺洶湧記憶強行插入大腦,恍惚間旁觀了一個古代少年的一生,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穿越了。
原主跟他同名同姓,母親早亡,父親......麵前這個不怒自威人就是他父親,大周王朝顯赫人物宋世文,爵位隆重,位極人臣,官居內閣首輔,還是太子太保,為一品大官。
按理說原主有這樣的家世應該過的很好,實則恰恰相反。
宋世文本是窮苦書生,原主母親蘇芸在外做工受苦供其讀書,宋世文進京趕考前蘇芸懷有身孕,他發誓待考取功名後必回鄉接母子二人。
然其他考中功名,卻為前途拋妻棄子娶了官宦之女。
蘇芸帶著幼子千裏尋夫,到了京城才知自己苦等的丈夫早已有了夫人。
進府當晚本就身體極差的蘇芸又經宋世文正妻羞辱,血脈鬱積,吐血而亡,那時原主不過八歲。
可到了這時,宋世文依舊沒有接自己親子進府,而是又差人把原主送回家鄉濟縣。
直到現在又過去十年,已是當朝首輔的宋世文因公回鄉,再見親子時,卻不由分說給了他一頓毒打。
這就是原主的好父親!
明明隻是旁觀者卻又感同身受,就像親身經曆一樣,宋池忍不住握緊拳頭,身痛不及心痛。
原主一直對父親抱有期待,八歲那年送他回鄉時,宋世文便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京城乃繁華之地,容易讓人迷亂心智,待你成年,為父便來接你回家。
這一等就是十年,原主一直都期盼著這一天。
他以為自己是抓娃娃主角,首輔父親為了不把兒子養廢苦心培養,實則他就是個被遺棄的孩子。
現在看來倒黴蛋還是太天真,宋世文從來就沒有在意過他,因為在他身邊一直有一個兒子,便是眼前這個穿著錦衣華服的俊朗少年,也是宋池同父異母的弟弟,宋鳴。
一個在京城錦衣玉食,驕奢淫逸,是首輔之子。
一個在濟縣赤貧如洗,艱難度日,是卑賤書童。
兩個孩子,幾乎同樣的年紀,卻有不一樣的人生。
甚至都沒有人知道,當朝首輔宋大人還有這樣一個兒子。
隻不過剛見麵,宋鳴就誣陷倒黴蛋偷了他的佩玉,哪怕百般辯解,宋世文還是不由分說執行家法。
倒黴蛋被打的皮開肉綻,被親生父親活活打死,如此才有了宋池的穿越!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宋世文卻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倒黴蛋一直期盼父愛,直到被打死的那一刻他還在想父親隻是對他嚴厲一些,是為他好。
這就是為他好麼?分明就是虐殺!
“肯定是賣錢給了他那窮鬼舅舅,這孽障生在這窮鄉僻壤,沾染了一身惡習,連鳴兒一根指頭都比不上!”
宋世文話音落下,在其身邊坐著的周淑梅出言附和,她便是宋府夫人,周家是上京名門,宋世文當年就是為了她拋妻棄子。
“閉嘴,你憑什麼這樣說我舅舅!”宋池直接怒喝出聲,他可不是原主,而是穿越者,重活一世豈能受這窩囊氣,生死看淡,不服就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