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安慰著朱權，實際上，被朱權這麼一提醒，葉謁才發現。
自己，好像也有些情緒低落。胸口像是堵了塊巨石，令他有些喘不過氣。
這已經超出了學校本身帶來的壓迫，百分之九十九與《度娜麗莎的微笑》有關！
它能夠激發人內心的負麵情緒，令其精神混亂。
而學校，聽著好像是一個教育場所，滿滿的正能量。
實際上，有陽光的地方便會產生陰影。學校，也是負能量漲溢的地方。
看眼前這學校的規格，已經不止小學那麼簡單，怎麼說也是一所中學。
而中學生已經有了許些自我獨立意識，他們會下意識接近跟自己性格相投者，也會下意識去排斥性格不合者。
於是……懂得都懂。
這不，再度登上一級樓梯，在樓道角落，蜷縮了一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看到這一幕，葉謁下意識皺了下眉。
看到那學生的模樣，誰的心中都難免生出一股同病相憐的情緒，以及，一種說不出口的厭惡。
“這個地方……是不是受詭畫影響太深，太墮落了？”
葉謁看著那學生，呢喃道。
一旁的朱權愣了愣，下意識回答道：“好像是……”
在他們麵前，又陸陸續續出現了許多身穿校服的人影。隻是……原本幹淨的校服滿是泥濘，男生沒有了互道兄弟時候的友誼，女生沒有了互談八卦的熱情。
他們的神色麻木，或立，或坐，或躺在地麵。雙眸空洞，仿佛沒有了思想。
“假的，別看。”
葉謁心中的冷靜強行將他從恐懼中拉出，他一把拽過朱權，蒙上了他的眼。抓緊幾步，跟上莫天秩的步伐。
而莫天秩呢，他就有些悠哉遊哉了。
所有邋遢的青年男女一靠近他，便會瞬間分解無形。
說來也奇怪，【舊市】的這些幻影，跟鬼魂沒什麼區別，但依然由原子構成。
也不知這副本究竟是什麼構造，搞出這些鬼不像鬼的玩意兒，莫天秩穿梭其間，完全就是如魚得水！
莫天秩說過，因為剛掌握【原子湮滅】不久，所以，他隻能做到收放自如，可一旦釋放，他無法控製，這種湮滅效果不分敵我。
所以葉謁拽著朱權，緊緊跟在湮滅範圍之外，時刻保持這樣的距離。
有了莫天秩開路，三人暢通無阻，一直走到了天台。
說是天台，其實已經有一半坍塌，隻保存了一半的完好無損。
放眼望去，滿眼的灰色，這灰色在天空陰霾的映襯下，從視覺上帶來無限壓抑與痛苦。
而就在這灰色之中，一抹金色十分顯眼，那是和其他詭畫一樣的畫框！
同樣是一幅油畫，隻是，相比於之前的《男孩》，《度娜麗莎》的色彩就有些單調了，整體隻有三種顏色：黑、白、紅。
畫麵內容，就是一個麵色蒼白的女人，雙眸一隻全黑，一隻全紅，嘴角是一絲淌下的殷紅。
整幅油畫斜靠在天台邊緣的欄杆上，所以，度娜麗莎安詳地仰望著天空，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微笑。
然而，她的眼神卻空洞的有些可怕，整張臉上隻有一種表情，那是一種近乎絕望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