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雨的早晨有些清涼,我的額頭卻急出了汗水,而我身後的大哥比我還急。
我突然感到我的肩膀受到了某種外力的作用,也因此我的肩膀促發了疼痛神經的觸覺。
“小子,給爺們讓開。”一個嗓門粗大的聲音在我背後很不客氣地喊道。
“你等等。”我同樣很不客氣地把肩膀上的大手拿掉,不急不慢地說。對於這種嗓門很大整天坐辦公室的家夥我是最了解不過,他們不過是一幫徒有惡嗓仗凶欺人的家夥,你要他們喊兩嗓子說兩句狠話還行,真要他們跟個硬茬幹一架?嗬嗬,不是我鄙視這種人,我還真不信。所以,親愛的朋友,當你遇到這種貌似很凶悍的“歹人”時千萬別害怕,你要做的隻有一件事……比他還橫!
我的“橫”建立在對方是一個軟弱怕事的“法製人員”前提基礎上,頃刻間,我改變了我的態度,因為我的後背處被一塊冰涼發硬的物體抵住了。憑直覺,我知道那是一種被稱為“管製刀具”具有強大殺傷力的物件,我的麵色驟然變暗,我聽到了自己喉頭口水暗吞的聲音,額頭的汗水連續兩滴沿著臉頰滑落。
我的大腦做出最快速的運算:什麼樣的人會在地鐵站這樣的公共場合持刀?對方所拿會不會是一把“玩具刀”?運算結果是“我絕對不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大哥,誤會,誤會。”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勉強鎮定地擺出一個笑容解釋,小心翼翼地將身子往旁邊移了移,側對著這位大哥,但是我身後的“刀”也隨著我的位移而發生了移動。
這位大哥長得很彪悍,濃眉大眼,一頭蓬亂的卷發,右臉劃著一條長長的疤痕,右手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在我腰間。大哥的臉色很不好,瞥著一雙虎目不滿的嗔視著我,而那把明亮的短刀也適時地泛出一片寒光。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我知道這種家夥絕不是什麼法製公民。
我用求助地眼神看向身旁的人,可是這些“良民”很自覺地把目光移向了別處,似乎這一幕並沒有發生在他們眼前。我哀歎了一口氣,又把目光投向了五米外兩名穿著製服的男性工作人員,可是他們正在聊天,幾次偶爾瞥來的眼角餘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與我的目光錯開。
我靠!我忍不住想罵娘!也許我這種激動的情緒影響到了大哥的心情,腰間的刀子又向前抵了一些,銳利的刀鋒貼住了我的腹肉。
我的心瞬間涼了一大截!
沒想到我就這麼完蛋了!如此戲劇化的橋段成為了我人生的終結。這多可悲?不行,我要頑強地活下來,我還有很多事沒做,連一個漂亮的老婆都還沒有。
我想我的笑容一定很可笑,我強裝笑容在腦海裏翻找話題:“大哥,你是哪裏人?”
大哥沉默地看著我,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大哥還真是一個沉默是金的人啊,嗬嗬。”我的笑比哭好不了多少,這是一個悶貨我該怎麼辦呢?
大哥還是沉默著,貼著腰身的刀傳出陣陣涼意。
我的拳頭捏的緊緊的,我不會介意在生死存亡之際給這位大哥一拳來爭取“逃生”的一切可能性。我快速分析這一拳揮下去“幸存”的幾率,我的眼睛掃視著大哥全身上下的身體素質。從條形紋身、塊狀肌肉到近在咫尺的刀刃,最終我放棄了這個有些幼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