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輕聲的呻吟聲響起。
我死了。
不是臆想，也不是做夢，我真的死了，我記得很清楚，臨死之前，看到飄在半空中的手臂，那斷茬帶著血液在天空飛濺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死了。
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感受不到，隻剩下思想還在活躍著，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還真是陌生。哈，陌生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漸漸，思考都懶得思考了，連自身都在否定自己的存在，我真的還存在著嗎？有時候會這麼問自己，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千奇百怪，一開始記得是堅定的相信自己是存在的，但是啊，越來越長的時間裏，自己得到的答案卻逐漸改變了。
“我應該，是還存在著的吧？”
自然是沒有人回答的，眼前是一片黑暗，連自我都感受不到的地方，怎麼會有人回答你。
“……”
於是，陷入了深深的疑惑，甚至開始否定自我，也許我一開始就不存在。
這個想法最後也被自己推翻了，能記得，清晰的記得，自己存在過的痕跡！
也隻是痕跡罷了，在同時，也閃過了這樣的思緒。
啊，反正走路都能摔倒的自己，一直被厄運纏身的自己，就算這樣死掉，應該也無所謂的吧。
哪怕是疑問句，卻用了肯定的語氣，想來自己都承認了。
沒什麼長處的自己，就算這樣，也想活下去啊。
就在這麼想著的同時，感覺到了渾身痙攣的感覺！那是久遠到差點忘記的觸感！
於是，用上了最大的力氣！我奮力的睜開了眼睛！緊接著又快速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啊！眼睛！眼睛！我的眼睛！”
沒錯，長時間沒見過光的眼睛無法經受可以說得上是刺眼的陽光的直射，被閃瞎到狗眼當然是理所當然的。
眼淚順著指縫流了下來，酸疼的眼睛自發的流出了眼淚，緩解著疼痛。
然後，在指縫模模糊糊的光影之中，看到了一道拉長的黑影，黑影左右搖晃著，仿佛餓了很久一樣的人一樣，步履蹣跚，身體拉在地上，傳出刺耳的摩擦聲。
那是什麼？
疑惑充斥著此刻我的腦海。
“魔王大人，您醒了嗎？我好想您啊。我真的好想您啊。”
聲音帶著的，絕對不是想念的聲音，而是想要擇人而噬的聲音。
快逃！會死，絕對會死！身體這麼告訴著自己，但是，剛醒過來的身體，終究無法回應身體的自我警告。
身體被軟軟的撲到了，那是毫無力氣的一撲，就像是丟在身上一堆硬邦邦的棍子一樣的感覺，肋骨硌得生疼。
沒錯，身體的觸感告訴自己，懷裏抱著的東西，簡直就像冰涼的骷髏一樣。
“……”我收回剛才那句話，不是像，而是就是，睜開了被眼淚浸潤的眼眶，看著懷裏那撲在懷裏撒嬌的骷髏，我的三觀，就在這一刻，被粉碎了個徹底。
“你口中的魔王大人，是在說我對嗎？”伸出手指，對著自己，我對著麵前的骷髏問道。
“魔王大人，這是您問的第三遍了。”哪怕是個骷髏，上下顎閉合也隻是發出了梆梆敲擊的聲音，但是，奇怪的是的確的聽到了飽含語氣的聲音從麵前的骷髏身上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