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回上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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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充斥著荒蕪氣息的大地上,幽寒的陣陣陰風肆虐著荒丘,一塊塊幹裂而暗黃的土地如網狀般蔓延。巨大的銀月躲在厚厚的雲層中,透著若隱若現的月光在漆暗的天地間顯得那麼神秘,甚至,詭異……

一個瘦弱的身影,孤身一人行走在這片荒寂的世界中。那是一位少年,一襲被煙塵覆蓋的黑袍,蓬鬆的亂發好像剛睡醒的樣子,漆黑的眸子中映射出暗黃晦暗的色澤,恍惚的神情出現在這位不過剛滿十五歲的少年身上,迷茫,彷徨,還有一絲鮮為人知的滄桑。

一天,兩天,一個月,一年……十年,百年……一輪回……

概念,似不複存在,唯有少年,不知疲倦地走著,走著……

他開始遺忘,遺忘曾經,遺忘自己,連最初生的意識都漸漸逝去,一具如死屍般的皮囊,在機械地邁著步伐,每一步的落下,都有幾縷塵埃升騰起來,仿佛連塵埃中,都是沒有半分生氣。

荒,是這個世界最完美的詮釋。

邈若曠世。

亙古不變!

直到有一天,世界因一聲宛若來自天穹之上的巨響而打破萬古沉寂。時間,開始緩緩流動。

呲。

一個渺小得幾乎看不到的黑點竟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天空之上。

哢嚓!

一絲裂紋從黑點出發,呈閃電狀,悄然浮現。

哢嚓哢嚓!

又是幾道更粗的裂縫,詭異地出現在天地間!

慕凡空洞的眼神開始泛起一絲漣漪,仿佛靈智從亙古長河中蘇醒過來。

在這無垠的蒼茫大地上,他曾有過無數次的恐慌,無數次的瘋狂,又無數次的絕望,這裏,沒有一絲生機,沒有一絲光亮,整個世界充斥著暗黃,枯寂,如死一般的荒涼,可怕。

猶如天地未分,混沌未開!

沉淪的意識,在無形之中湧進空洞的大腦。慕凡黯淡無光的眼神掠過一絲靈性,最後雙瞳逐漸明亮起來,偶爾閃過一絲古老的滄桑,轉瞬即逝。

“這是哪裏……”

虛弱無力的聲音從慕凡生澀而幹枯的喉中傳出,令得他的聲音如幹柴般嘶啞。

天穹,布滿了一道道蛛絲般的裂縫,呈放射狀,透出一股與這片天地的荒寂所不同的另一種氣息。那股氣息,充滿了生氣與力量。而更多的,是一種毀天滅地的味道!

“我……”

“咦?我在幹嘛?”

慕凡如夢初醒,雙手微微掐了掐略微灼痛的喉嚨,他不明白,先前還在紫靈山脈的林裏打盹兒,怎會恍然間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

“這……這是哪兒呐!”

慕凡抓狂地撓著本就蓬亂的頭發,加上這幾下抓撓,似小醜的爆炸頭,亂糟糟的,頗為滑稽。

“靠!我不是在紫靈山嗎,這什麼破地方,我迷路了?”慕凡東張西望,像隻猴子似得在原地轉著,困惑,寫在那清秀的麵龐上。

還不待慕凡再度發著牢騷,剛準備好的一肚子髒話欲噴湧而出,卻戛然而止。

因為,他無意中看見了頭頂那片巨大的天空,呈破碎狀,幾欲崩塌!

慕凡張大著嘴,滿臉驚恐地注視著那片天空,若那片天掉下來,那可是會死人的!

咕嚕。

慕凡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沫,唾沫中摻雜了幾粒碎塵般,喉嚨感覺沙沙的。不過,他感覺不到,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頂天穹,隨時會崩塌的天穹!

不安,蔓延心尖。慕凡抬著哆嗦的腿剛欲啟動,那巨大的破碎空間的裂紋竟開始極速蔓延,瞬間露出一個漆黑無比的巨大黑洞。

轟——

“不好!”

慕凡大叫一聲,想要逃跑,但心頭頓時升起一股無力感,因為他很清楚,僅憑他五紋煉靈境的實力是根本跑不掉那等天威的束縛。

起碼他得會飛,或者會個遁地術,又或者有著開辟空間逃生的能力,不過,這些都是他小時候慕淼跟他亂扯的。畢竟當時慕凡倆兄妹年紀小,慕淼還要一個人照顧倆個小祖宗,不得不編些連他都編不下去的故事。慕淼還曾更誇張地對他吹過他有一個秉天地而生,奪日月之造化的神器,藏在他自己房間的床下,慕凡小時候試著去找過,終於從他爹的秘密煉藥室裏偷了出來,不過令他大失所望的是,這所謂的神器就是一把很普通的玄鐵製的黑色小錘子,還被他玩斷過把兒,後來被慕淼發現後狠狠的修理了一番,從此之後慕淼也不再為倆兄妹談及他的世界裏的那諸多奇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