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嗬嗬！沒什麼？你說得對，那的確是最美的。”
“真的嗎？”女孩忽然紅著臉在那擰衣角，怯生生地問：“那你——那你願不願意——願不願意也去享受那最美的月色呢？”
垢塵一愣！然後溫柔地摸了摸女孩的柔順長發：“我很想去！可是我卻怕承擔不了那如許的美景與你的深情！”
“什麼呀！我那有？”女孩很惶恐，因為眼前的這個男子竟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樣子，這讓自己後麵的話完全沒有辦法說出來了。
“不是那樣的！”女孩想解釋說“其實我隻是要讓你去我家作客。”但是當她看見對方眼睛裏那股淡淡的笑意，卻什麼也沒說出來，最後隻能小聲地說：“你就不能去看看麼？其實我是——！”
垢塵嘲弄地拔弄了一下自己的亂發，望了一眼石桌上那柄劍，忽然對女孩說道：“現在你拿這柄劍去最大的錢莊換一千兩黃金，然後你到素味齋去換一壺鳳夢，我就到你家去！”
“一千兩？黃金！就你那柄破——不，是——是劍。”
“對啊！有什麼不對麼？你去給掌櫃說它是‘情色’就行了。”
“真能換嗎？那怎麼一壺酒就要一千兩黃金呢？”
“因為世上隻有三壺了，因為靈煙已不在了！”垢塵也不知道是對女孩說還是對自己說道。
“哦！你說話算數？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騙我，我走開後，你不會跑掉！”
“嗬嗬！我的劍都給你了，你還不相信麼？”
“你那柄劍——！”女孩實在不好意思說他的劍實際上還沒有她爹的砍柴刀值錢，但是她又不知道怎麼才能讓這個看起來精神有點不正常的英俊男子明白這個道理。
垢塵望了欲言又止的女孩，知道她的意思？輕笑道：“你不相信是不是？”
“不是！”
“嗬嗬！是嗎？其實說出來我想很多人都不會相信的，但是你不妨相信一次，你去最大的錢莊試試說不定會有意外呢？”
“那我去了哦！你可別走。”
“酒沒來，我怎麼會走呢？你放心吧！”
“好！我就相信你了！要是你騙我，我就——！”女孩其實也不能把垢塵怎樣？所以她就了半天什麼也沒就出來，但是眸子裏流露的眼神卻讓垢塵心裏沒來由的一酸，他又想起了什麼呢？
女孩拿著劍去換那在她認為根本就不可能換到一千兩黃金的不可思儀的事！何況現在是晚上了，但是她還是去了至於為什麼。她也說不清為什麼？其實世上好多事又豈是道理可以講通的呢？
垢塵仍舊望著月色下的西湖，他不知道自己的靈魂丟在了哪？是隨著靈煙而去，還是隨著酒而逝，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桌上還有一碟蠶豆，他用手撚起一顆放在嘴裏，不由微微一笑，小女孩的心境真是毫無纖塵，她把所有快樂與夢想都放在了這碟蠶豆裏，可是自己能吃得起這碟蠶豆嗎？笑容凝在臉上就像石化的蠟像！
女孩小跑到了杭州城裏！找到了最大的錢莊——富貴錢莊，在她以為，晚上人都應該呆在家裏與家人共度，但是她卻發現城裏的人並不是這樣，尤其是這條街，簡直比白天還熱鬧，她卻不知道古已有之的一種行業就是隻有晚上才熱鬧，她不明白，但是卻並沒有多想，因為她看見了一座很氣派的錢莊，所以她就小心翼翼地進去站在比她還高半頭的櫃台前怯生生地說：“我當劍！”
那掌櫃見一個小女孩！拿著一柄破劍，便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小女孩子搗什麼亂！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