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知否?(2 / 3)

“司晨,回來了,竹籃裏裝的什麼?”

鋒銳的眼神收斂,南北牧秒變鄰家小哥哥,放下水勺,伸手摸摸司晨的頭頂,拿過司晨臂彎裏的竹籃子。

兩根隻有一端稍大的拇指粗的青黃瓜,一小把青菜。

被南北牧這麼隨意一模,司晨剛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從嘴角到耳根的紅潤。

“公子,我下午跟著牛嬸在菜地裏撒柴灰滅蟲,牛嬸給的菜。”

“牛嬸也是大方,這菜要是拿到城裏去賣,不得賣上兩個銅板?”

這幾年,南朝和北方的燕國在邊境線上的拉鋸戰一直沒有停歇過,加上今年剛過去的雨季洪水泛濫,物價水漲船高。

水缸邊上有木盆,南北牧拎了到院子裏,搬一把椅子坐下來準備擇菜。

“公子,使不得,我來。”

司晨滿臉緊張,伸手去拎地上的竹籃和木盆,南北牧輕輕把她的手推開。

“公子,是不是司晨做錯了什麼?公子是不是覺得司晨吃的太多了?”

司晨差點要哭出來:“公子,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以後每餐隻吃半碗稀飯……”

南北牧還沒有完全適應南朝,當然,他也沒有想過要完全去適應這裏所有的規矩。

南北牧的不適應,卻是讓司晨手足無措。

一年前,南北牧在去城裏的大路旁救回餓暈在那裏的司晨。

清醒過來的司晨,想不起曾經的過往,讀過幾年官學的南北牧,給她取名為司晨。

南北牧,儼然成了司晨的一切,若不是身子還沒有長開,很有可能已經以身相許。

南北牧倒是有些人性,好賭的他,輸光祖上留下來的絕大部分家產,卻是沒有把司晨也給輸掉。

要說南北牧的母親,南北牧父親前年戰死沙場沒多久,集憂成病,追隨而去。

一年來,南北牧的起居生活,都是司晨在服侍打理。

南北牧坐那裏擇菜的舉動,司晨不得不胡思亂想。

公子搶了她的活,這不是變著法子想趕她走?

“司晨,你去熬粥吧,我把菜擇好,等下你來做。”

司晨張大小嘴,足足看了南北牧好一會,才選擇相信南北牧真不是要趕她走,而是有可能是腦子出了問題。

黑塔終是沒有獵到什麼野物回來。

三碗碎米熬的粥,一小碗水煮青菜,黑塔一口便吸溜完一碗更多的是水的碎米粥,倚靠在梨樹上削製一把木矛。

“公子,再過幾天便是交官稅的日子,若是交不上,是要被拉去充軍的。”

黑塔埋頭看似削的認真,眼神卻是一直在往感覺和以往有些不一樣的公子身上瞟。

司晨搬了把椅子從梨樹杈上取白布,剛剛聽黑塔說了,她才曉得公子下午又上吊了,今日裏公子上吊之後竟然不再收取這三尺白綾,可得趕緊收好,免得公子以後再行此等傻事。

當下聽到黑塔說的,腦袋湊近了說道:“黑塔,少說兩句,公子聽的煩了,跑去村口投塘……你這些天多去獵些野物拿去城裏賣了,我也去城裏大戶人家做些零活,總是能有辦法的。”

“唉!”

“以為野物這麼好獵?”

黑塔說著把柴刀遞給司晨便出了院子,估摸著又是去村口張屠戶家蹭兩口渾酒喝。

……

小院後頭的草坡上,不甚炎熱的晌午,躺在上頭倒是暖和。

南北牧來到這處京口城郊外的江南村已有五、六個日子,除了去過一趟城裏之外哪都沒去,一直悶在村子裏看書。

南北牧祖上出過侯爵,也出過猛將,曾經的府上各類書籍繁多,南北牧什麼都給敗了,這些個書籍倒是留下來了,全被黑塔弄來了江南村的這處破庭院裏。

至於其它的事情,不是南北牧不想做,他也很想和別人一樣釀酒、飼養閹割過的豬、做肥皂……最終打造出一個經濟王國。

問題是,他現在實在是沒辦法去做——口袋裏沒有幾個銅板。

前些日子,司晨和黑塔好不容易存了幾十個銅板準備去購買農作物種子,被上一個“南北牧”從司晨那裏悄悄摸走,去城裏賭坊賭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