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這是冥婚的架勢。
劉翎兒也不在乎了,那令人生厭的家夥看起來還不如那隻公雞。
男家請來的老婆子劉翎兒也認得,居然是個牙婆,說白了就是人口販子。
她也忍了,下嫁法海,跟把自己賣了沒區別。
新房便在她原來的米鋪中。到了洞房,她便將長劍拿在手上,若那法海敢硬來。她就跟他拚命。
雖然她知道自己免不了日後要被他糟蹋,但拖一日是一日,從他每次見麵都帶著人便知道他還不敢輕易跟她同床共枕。
萬一他還是帶著人來,先做完事,然後走了可怎麼辦?畢竟他已經去官府核實妾書了。有了那妾書,便是將她再轉手賣了,官府也最多隻是罰一些銀子。
劉翎兒坐在婚床上,拿著劍,心中惴惴不安。
好在,那法海來的時候隻是一個人來的,手裏拿著妾書。而劉翎兒的紅蓋頭早就被她自己摘了下來。
而這時候餘朗的臉依舊很黑,剛才去官府拿妾書,被韓第笑了個不停。早知道餘朗便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韓第,落得被恥笑。
“你倒是挺自覺,不等相公來便將蓋頭拿了。”餘朗脾氣不善,坐在椅子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急著行事。
“唰!”
劉翎兒將劍拔了出來,“你想怎樣?”
“笑話,娶個小妾回來,第一天當然要洞房。”
“要是你靠近我,我便與你拚命。”
“拚命?拚誰的命?謀殺親夫?你還不照樣要死?到時候人人都知道曾經漢室的郡主,居然在成婚當晚殺了曾經當山賊的丈夫,你母親也覺得長臉吧?”
餘朗的話歹毒之極,劉翎兒知道他去了官府,一查戶籍便知道她的過往,登時啞口。嫁也嫁了,難道他過來要硬來,她真下的去勇氣將劍刺出去?刺出去容易,祖父曾經的榮耀就會斷送在她的手上。日後人們再提起祖父,就不再是敬仰,而是帶著嘲笑。想到後果,她的身體都在發抖。
除非……她想到了自盡。如果現在死了,至少可以保得清白,也不至於令祖父蒙羞。但母親年紀也不小了,失去愛女她日後的生活誰來照顧?指望這法海嗎?
“不過,要俺不碰你也不是沒有辦法。除非……你替俺鑄劍!”
劉翎兒一愣,馬上驚醒過來,喝道:“原來,你來經營米鋪,三番四次坑害於我,就是為了讓我替你鑄劍?怪不得當日你送我義妹回來,開口閉口都是問鑄劍的事。”
“曉得就好。你這小娘子脾氣倔,刺太多,如果不是會鑄劍,俺咋會喜歡你?不如去青樓找個姑娘,可比你會伺候俺。”
劉翎兒在感覺被人誠心坑害的同時,也稍稍鬆口氣,至少自己還是有利用價值的。那也就是可以保住清白。
“若我替你鑄劍,你便不進我房門?”
“進還是要進的,不過就是在桌子前坐坐。像現在這樣,喝杯茶。”
“那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餘朗心說你果然沒這麼好說話,又開始提條件了。
“說!”
“明日,你要隨我回青城見我母親一麵。”
餘朗一愣,這條件令他感覺意外。
“你不怕俺這副尊容嚇著你老娘?”
“你不說話,不吃飯,沒人能看出你是山賊!”劉翎兒道,“今日我送走了身邊的丫鬟,告訴了我母親今日要成婚。明日回去看看,也是理所應當的。”
餘朗摸摸臉,心說難道自己的尊容真沒有當山賊的潛質?大大咧咧笑道:“行。不就是見丈母娘嘛,說不定老丈母看俺歡喜,還喜歡上俺這個女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