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翎兒當下帶著翠兒殺向了對麵,進了“比對麵便宜一成”店鋪,徑直往後堂而去。
“這位小娘子,你好像走錯門了吧?”
餘朗早晨起來剛到店鋪,還在吃清粥,沒想到劉翎兒殺氣如此重便來了。
“你不是就喜歡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會吃人吃的東西?”劉翎兒怒氣衝衝。
“俺吃油水吃的多了,喝碗清粥清清腸胃不行?”餘朗將粥勺放下,“這位小娘子找俺啥事?”
“你做的好事自己心裏清楚!趕緊將昨日的貨款一並歸還,否則告上官府法辦!”
餘朗大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這位小娘子說話好生趣,俺何時跟你過生意的往來?說出去也沒人信。再說,捉賊拿髒,你找官老爺來,從俺鋪子找不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你想讓俺吃啞巴虧?”
劉翎兒怒火中燒,穿著粗氣看著餘朗。餘朗生怕她直接抽檢出來拚命。
“這位小娘子,那****說俺吃的都不是人吃的!如果你也吃一次,俺就把昨日的貨款還你!”餘朗說罷大叫道,“那個姓許的,上菜!”
許生早就得到吩咐,這劉翎兒一來就把牛排下鍋,這時候上菜正好。
劉翎兒看了看那牛排,想到年邁的母親,實在不想跟這小人慪氣。小不忍則亂大謀。
劉翎兒提起劍,直接將牛排切下一塊,用筷子夾進嘴裏,吃起來也不是那麼難吃。這次餘朗特地教給了許生烹調牛排的方法,這次的牛排有六成熟。
“吃這麼少怎麼行。要吃完。”
劉翎兒強忍著怒火,將牛排全吃了下去。
餘朗一臉猥瑣的笑容道:“這才對嘛。誰說這不是人吃的。來人,抬銀子來!”
抬上一個箱子,裏麵有五六百兩銀子。
劉翎兒怒道:“這些不夠昨日的貨款。”
的確,昨日劉翎兒買米的錢前前後後有一千多兩,否則也不會淨賺餘朗二三百兩銀子。
“還錢還一半,沒聽說過?就這麼多,愛要不要!”
餘朗說完揚長往二樓而去。
劉翎兒也沒法,隻好跟翠兒一起抬了銀子出門。
等劉翎兒出了米鋪,餘朗才從樓梯口探下頭來。
“當家的,昨日我們都將她們趕絕了,您為何今日還要送她銀子?”許生不解問道。
“趕狗莫入窮巷。跟你說了也不懂。”
劉翎兒回到店鋪,心中有些憤憤不已。憑白吃了一塊令她作嘔的牛排,還損失了上千兩銀子。如果不是昨日那神秘的“許仙”給了她一千兩銀子,恐怕連她歸還錢莊的銀子都沒有。
一連幾日,她都在想辦法。
好在劉翎兒人麵廣,她很快找到了破解對麵鋪子壓價的方法。就是改變經營貨物。
“比對麵便宜一成”隻經營稻米和雜糧,並沒有北方出產的小稻米。這種小稻米在南方很有市場,百姓很喜歡吃。不過因為出產少,加上又是做酒曲的材料,當地都供不應求。她好不容易從一個老客商那裏談妥了這筆小稻米的買賣,不過她有犯難了,因為那批貨物要兩千五百兩銀子。她手頭的銀子全部加起來才一千多兩,這還要算上借錢莊的那筆錢。
“如果那姓許的賊再來一次就好了。說不定可以再讓他投一千兩來。”劉翎兒有時候會冒出這樣的想法。雖然她知道這想法有些荒誕。
是有湊巧,就在劉翎兒焦頭爛額之時。那“許仙”還真就來了。
也是夜晚,人都睡下以後。不過這次來他似乎比上次張揚了許多,居然坐在牆頭上吹笛子。
十五之月,應著“許仙”的身影。灑脫非常。不過他還是蒙著麵的。
那笛聲悠揚,的確是很唯美。劉翎兒本來是想直接跟他出去談投錢的事情。不過聽到那笛聲,還是駐足聽了很久,那笛聲中好像在訴說一位少女的心事,她的腦海浮現出很多過往的情景。尤其是在當晚的明月之下,低聲空曠悠遠,等一曲吹奏完,劉翎兒竟然發現眼角帶著淚痕。
“閣下又來了,還是蒙著麵,風疹還沒好?”劉翎兒迎過來。
“病情有所反複,不過今日是十五月圓之夜,不出來走走,也會覺得悶壞的。”餘朗笑道,“打擾了小姐的清夢,在下實在過意不去。”
“閣下的琴音婉轉動聽,令小女子想到一些事情。說來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