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這些去請鑄劍師傅?”公孫讓看了看手裏瓦罐裏的石灰粉,有些莫名其妙。
二人正要翻牆進院子,突然被一個罐子扳著腳,餘朗提起來,是個不大的酒壇子,不過裏麵裝的不是酒,一聞,是桐油。
“誰把桐油到處亂放!”餘朗抱怨了一句,還是將桐油罐拿在手上,反正灑桐油還是石灰粉都一樣能破壞劉翎兒貨倉裏的糧食。
二人進了院子,裏麵安安靜靜,估計店鋪裏留守的夥計已經睡著。月黑風高殺人夜,餘朗第一次親自做這偷雞摸狗的事情。
到了院子邊的貨倉門口,餘朗又犯難了,門是鎖著的。
“讓開點,我把門撬開。”餘朗將石灰粉的罐子交給公孫讓,拔出佩劍開始撬鎖。
“什麼人?”
也許是餘朗撬鎖不小心發出聲響。正屋那邊突然一聲嬌喝,是劉翎兒的聲音。緊接著亮起了燭火。
“屬夜貓的?這都能聽到?”餘朗對公孫讓擺擺手,“撤!”
本來是準備讓公孫讓幫他一同翻過牆去,沒想到公孫讓練武習性,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提著兩個罐子一躍上了牆頭,人沒影了。剩下餘朗站在牆下麵幹發呆。裏麵沒什麼東西墊腳,他一時爬不上去。
“站住!”
一聲冷喝,那婀娜的身影已經出了屋子。
餘朗逃已經逃不掉,隻好將地上的桐油罐子撿起來充當酒壺,一手桐油罐,一手揮舞著長劍,吟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剛吟了兩句,劉翎兒已經靠近過來,因為發現這個“賊”的手裏有兵器,隻好先不靠前,不過她的佩劍也拔了出來。
“小賊,偷了什麼東西,全部交出來。否則送你官府法辦!”
餘朗故作不知,轉過頭用一種很和氣委婉的語調問道:“小姐,你在跟在下說話?”
“不是你是誰?會吟兩句詩,便當自己不是賊?最多是會吟詩的賊!”
餘朗雖然蒙著麵,但還是一臉惋惜的模樣,一歎道:“我想小姐有些誤會,在下並非是賊,而是在這清風朗月之下,對酒吟詩。好酒,好詩!”
劉翎兒冷笑道:“看來不報官是不行了,私闖民宅,不偷東西還會對酒吟詩的賊,恐怕也是天下奇談了!”
“小姐好像言語有差。在下並未進入小姐家宅子,何來私闖民宅?而這院子,似乎並非小姐所有。現在倒好像是小姐你……私闖民院吧?”
劉翎兒驀然記起前些日子院子被分租出去的事,雖然心中料定是房東在搞鬼,不過這黑衣蒙麵人說的也是事實。
劉翎兒後退兩步,不過馬上又踏足上前。冷冷問道:“你如何得知?”
餘朗行禮道:“在下不才,姓許名仙,正是這小院的租客。今夜來此一敘。”
“你是許仙?”劉翎兒一驚,她想不到真會有這樣一個人。難道不是那姓李的房東有意刁難?
“在下正是姓許,名仙,字漢文。今日有幸結識小姐,真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