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朗恭敬地將兩封銀票交到緇衣捕頭和城防校尉手中,退回原位,躬身道:“有幸得兩位當家的賞識,受寵若驚。然在下一介布衣,胸無點墨,隻求一世安平。生不入官門,死不入草莽。恕難從命!”
餘朗並未將韓臸的邀請當回事,不入官門是說給恭尚才聽的,不入草莽是說給圍觀賓客聽的。
韓臸聽完也並不為怒,一笑道:“也罷!在下也不會做強人所難之事,而今既然閣下拒絕,我們也隻好打道回府!”說罷像是了了一樁心事,帶著一眾侍從先行出門而去。
司馬及拖在最後,到城防校尉身邊之時,對城防校尉低聲說了幾句,手指了指餘朗。城防校尉往前兩步看著餘朗問道:“你可是姓餘名朗?”
餘朗拱手道:“正是。”
城防校尉冷笑一聲道:“而今你通匪,證據確鑿,跟我們回城防衙門一趟!”
餘朗看了司馬及一眼,司馬及隻留了個背影給他,餘朗心說這司馬及為人城府很深,韓臸都沒說細究,他居然自作主張想出“通匪”一招令餘朗就範。落到城防衙門,一頓棍棒下來,說他強奸了鄰村的婦人也成。
韓第眼見城防衙門的人要拿人,緊忙到了緇衣捕頭身旁,低聲喝一句:“將人截住!”
那緇衣捕頭先是一愣,馬上明白,原來今天朝廷和楚王府大動肝火為的是這個新郎官,當下喝道:“有我們緝盜衙門的人在,通匪關你們城防衙門鳥事?來人,將這姓餘的給銬上,帶回去!”
圍觀的賓客個個開了眼界,如今盜匪公然現於城內,盜匪沒事放行,官府的人居然先問責起“通匪”的人,幾個捕快不明就裏,拿著沉重的鐐銬便將餘朗的手銬了起來。拖著人便往府門外走。
眼見一場好好的婚宴就要散場,林瑜滿臉擔憂,餘朗對她一笑道:“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
旁觀的人心說這餘朗未免太不識時務,落得通匪的罪名,人家又是官匪一家親,豈能輕易放你出來?
餘朗被帶出林府,到了街角,卻見韓第在那焦急等待著,眼見餘朗被鐐銬鎖著,對那緇衣捕頭怒喝道:“怎能如此對待餘兄弟,還不快給解開!”
饒那緇衣捕頭見識廣博,也沒見此等鎖了又馬上放的境形。一愣之下去掏鐐銬鑰匙,鑰匙拿不穩落在地,餘朗俯身撿起鑰匙道:“謝這位官爺,還是我自己來吧。”
韓第擺擺手,那緇衣捕頭知道這兩位有事要談,匆忙帶人避的遠遠的。
韓第慚愧道:“餘兄弟,這次是我害了你!就不該聽那蘇逐小兒之語,帶蜀王長孫來見你,被監護府的人責難。”
餘朗知道今日之事與韓第無關,韓臸來婚宴搗亂目的也不全是因為恭尚才和楚王府。
“韓先生言重了,我所料不差的話,今日來的那位應該是一位大人物。”
韓第無奈道:“餘兄弟還是不知為妙。我想監護府已經猜到是餘兄弟你一直在為楚王府出謀劃策,定不會善罷甘休,這次可以保你,下次監護府再來,公孫讓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到時定然不會讓監護府與餘兄弟你為難。”
“有勞韓先生了!在下先行謝過。”
韓第無可奈何點點頭,匆忙離去。
餘朗將手中的鐐銬解開,卻發現那些衙役早就沒了影子,鐐銬扔也不是拿著也別扭,索性就先拿在手裏,往林府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