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許生陪笑道,“那工錢呢?”
“工錢月底結算。白送你一袋米了,這個月全家人不會餓死吧?”餘朗皺眉道。
“可是……我弟弟的病……”
餘朗從懷裏摸出一塊碎銀子,差不多有一錢多,丟給他道:“當預支工錢了,月底發工錢的時候扣除。”
“好好好。”許生摸著銀子興奮異常,突然一愣問道,“今天完啦?不是有重活要做嗎?”
“想做重活?要不讓你去抗幾塊木頭再回家?”
許生大驚道:“不……不用了……我這就回家……再晚城門可就要關了。”說完像是溜走了一般,很快沒了影。
回到家,林瑜去生火做飯,餘朗想去給柴大叔買點藥回來,剛開了院門要出去,隻見韓第一臉愁容地站在門口,見到餘朗又笑逐顏開。
“韓先生?怎麼……你又來了?”餘朗沒想到這韓第竟然一日一來,照理說現在世子顯剛當上楚王,他這個未來楚相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做。
韓第心急火燎地進了門,落座在小板凳上,帶著幾分哀求道:“餘先生啊,這次說什麼你也要出山一回,就當幫幫我家王上和楚地的百姓。”
林瑜在廚房聽到有人來,探出頭見是昨日來送錢連茶都沒喝的老先生,幸好這次她燒水燒的早,茶本來是準備給餘朗喝的,現成的也就端了出來。林瑜恭敬遞上茶道:“老先生請喝茶,小女子不曉得老先生是何身份,失了禮數還望見諒。”
“啊?”韓第一愣,馬上明白餘朗沒透露他和公子顯的身份,“餘夫人多禮了,昨日在下代我家公子來給餘先生送禮物,走的匆忙,海涵,海涵!”
林瑜更加不明白這老先生是何來意,前後來過好幾回了,每次都是來的匆忙走的匆忙,昨日來送禮一下子就送了那麼多金子,很可能是顯貴之人。她知道這時候餘朗和這老先生有事情要談,隻好先行回避。
見林瑜回了廚房,餘朗才試探問道:“韓先生,不會是……楚王出了什麼事吧?”
“這倒沒有。”韓第的一句話令餘朗放了心,隻要楚王還沒事,楚地就不會陷入****,他還可以安穩地做他的生意。
韓第繼續說道:“隻是昨日餘先生跟我說的那些道理,就是出售‘經營權’的事,你也知我一介書生,對昨日聽到的事本就一知半解,加上現在楚王麾下沒有一個能辦大事的人,所以……懇請餘先生幫忙我家王上,將這出售‘經營權’的事情辦好。”
“在下也說過,真的是無心為仕途奔波。”
韓第急迫道:“可是,如果沒有先生你的幫忙,這經營權的事情很難進展下去,我家王上能否名副其實地掌管楚地,就看這事是否能辦妥了。”
餘朗心想韓第說的也是,如果經營權的事情不能落實,楚王也就是沒有財的諸侯,養不起仕,漸漸地也就被監護府完全取代了他的位置,更重要的是,如果這事情不能落實,餘朗的那些生意經也是白搭。
餘朗道:“韓先生,您看如此如何?在下今夜為楚王寫一份詳細的計劃,將這事情如何準備,如何開展落實,如何麵對落實後的突發情況詳細寫一份計劃,明日韓先生交給楚王照這份計劃來做,您看如何?”
“啊?”韓第笑逐顏開道,“餘先生不愧是高人,這都能想到,不過……餘先生確定能將這計劃寫的麵麵俱到?”
“能否麵麵俱到明日韓先生便知。”餘朗笑道,“不過明日一早在下就要出門辦事,韓先生隻需派一名隨從來將計劃取回便可,如果還有不明白的地方,隨時可來探討一番。”
韓第感激涕零,拱手相謝道:“那蘇逐是個沒骨氣的孬種,不過他唯一的貢獻就是將餘先生薦與給我家王上,餘先生如此為我家王上出力,應該讓我家王上為先生封下爵位,就算先生不願為楚王為官,也可獲得封地封賞。”
“不必了。”餘朗笑道,“其實呢,楚王隻要將在下當作一個‘顧問’就可以。”
“顧問?”韓第不解地看著餘朗。
“就是有事情來相問的意思,如果楚王遇上事情,隨時可來一同探討一番,在下能盡力的地方便盡力,不能盡力,因為在下並非是楚王的屬下,也不能怪責在下是不是?”餘朗笑道。
“好,回頭就讓我家王上奉先生為顧問,有了先生這樣一位顧問,乃是我家王上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