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人啊？”
“他可是全民超級英雄齊天大聖孫悟空啊！”
“舞霓裳姑娘哪裏是妖了？他……他才是妖，他全家都是妖！”
界域山之巔。
雜毛猴拚盡了氣力，才將舞霓裳從京城春風煙雨樓，帶到了界域山。
他抓手撓腮，上蹦下跳，來回踱步，他心中崇拜的偶像，那個被奉若神明的花果山水簾洞美猴王鬥戰勝佛。
竟然當著他的麵，當著京城那些在春風煙雨樓所有人的麵，斬殺了舞霓裳。
還冠之以“斬妖”之名！
還誣蔑舞霓裳為狐妖！
“小花、小花，齊天大聖孫悟空是不會殺人的！你告訴我，為什麼？”
雜毛猴百思不得其解，他感覺世界在崩壞了——
果真是天道不複？神佛秩序崩塌了嗎？
還是說……那個夢境，才是真的？
五百年前，唐僧師徒四人抵達靈山，究竟在靈山發生了什麼？
他們取回了真經了嗎？
如果雜毛猴的夢境是真的，那也就是說——
真正的花果山水簾洞美猴王齊天大聖孫悟空，元神被桎梏封印在靈山？真身被太上老君置於煉丹爐中煉化？
那，唐三藏呢？豬八戒呢？沙和尚呢？
可那個在靈山受到如來冊封為鬥戰勝佛的孫悟空又是誰？
在春風煙雨樓，明顯，舞霓裳吟唱的曲子，是歌頌孫悟空西天取經降妖除魔的。
為何會觸怒那個身穿聖衣、手持如意金箍棒的鬥戰勝佛孫大聖呢？
還被指控為觸犯天規，當即被處死！
這一首激昂的旋律，雜毛猴耳熟能詳，聽了千百遍，不曾覺得，有任何違反天條之處啊！
那麼，問題來了——
真相到底是什麼？
難道自己一直崇拜的那個超級英雄，形象崩壞了嗎？
自己的夢碎了嗎？
轉念一想，雜毛猴又是釋然了。
嗐！
區區一介凡猴，何必想那麼深遠，遙不可及的事兒呢！
他本該從五百年前，就該接受了自己的平凡。
現在的自己，除了長生仙種，就是一無是處的平凡。
平凡得跟一粒塵埃，天地一蜉蝣，滄海之一粟。
罷了、罷了。
別想了，還是苟起來，長生，不死，才是天道！
白花蛇盤踞在青石上，耷拉著蛇頭，它似乎在苦思冥想，似乎也是跟雜毛猴一樣，陷入了混沌。
“煉……煉妖司？主人，你品，你細品！”
雜毛猴：“……”
“孫悟空出身妖界，豬剛鬣、沙悟淨也是如此，他們竟然以‘煉妖’為名，主人，難道你不覺得很詭異嗎？”
白花蛇進一步說道。
雜毛猴閃爍著那一雙猴眼，翻轉了幾圈，又是抓手撓腮，以他的腦仁，根本是想不通透的。
“小花，你有什麼見解嗎？”
白花蛇搖了搖那一顆蛇頭，顯然，雜毛猴的腦仁都想不通透的，白花蛇就更不用說了。
本身從智商進化而言，雜毛猴活了五百年，他遠遠超乎了不少人族的智商。
不過，白花蛇提出的，齊天大聖孫悟空突然出現，並且是以“煉妖司”掌管者的身份。
的確是極為詭異。
不管孫悟空如何修成正果，位列仙班，不可置否，他的根，仍是妖界，隸屬於妖族。
可為何會以“煉妖”為名，設立煉妖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