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隱去,蒙亮的天色下,無形無質的榮耀聖光照例在太陽升起之前先一步揮灑整個魔域,莫名的能量穿過層層障礙照進所有族民的體內,甚至靈魂。
然而就在夜色完全退去的瞬間,一顆血色的妖星在魔域的上空一閃而逝!
一頂狹窄的獸皮帳篷裏,本該早起鍛煉的少年意外的被困在夢境中無法醒來,雙手亂抓,胸口處那顆沉寂了14年的石頭掛墜第一次主動發出霍霍神光,似乎被什麼點燃了一樣,一閃一閃奪人心魄。
少年夢中,時而瞥見浩渺天山、瀑布掛雲,幾名衣著古樸的老者渾身白光陣陣圍繞著一對年輕男女威嚴而立。
女子中土裝束,黑發披肩,隻是精致無暇的五官竟是一副罕見的西方麵孔,懷中還抱著一個剛滿月的嬰兒。
“扔掉?!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是我袁方天的兒子,我袁家的嫡傳血脈!”
女子身旁的丈夫已經怒不可遏,本是來向族中長輩求醫的,如今卻被長者逼迫,要他拋妻棄子。
“注意你的語氣,袁方天,我們可以把你捧上家主之位,同樣可以把你拉下來。大哥已死,如果不是你天賦異稟我們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現在你生的孩子注定無法學習靈術,還想讓這娃娃留在袁家浪費我族資源?扔掉算了!”
“沒錯,你跨越無望海與西天大陸的女子成親本就有悖帝國常理,就讓她帶著這無用的孩子回娘家吧,你安心在這裏管理家族,當你的家主就是。”
“哼,翅膀硬了,現在連我們幾個老家夥的話都不聽了?”
幾位老者冷臉看著眼前這對夫婦,似乎覺得能放他們走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尤其是中間為首的白衣老頭,神情已經漸漸不耐煩起來。
“天哥,這群老家夥說這半天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孩子的病能治好麼?”
一旁的妻子見眾人神情不對,又聽不懂中土方言著急問到。
“芙蘭,不要擔心,我們的孩子身體很結實,隻是我們不能在袁家待了,咱一家三口一起回西天大陸好不好,再也不回來了。”
男子轉頭用西方語言溫聲與妻子說。
“哼,三哥,袁方天身為家主竟然想背棄家族去西方生活,《五心神印》可是被他修習過,不能外傳的!”
一名手持蛇頭拐杖的老嫗冷笑說到,周遭幾人聽聞麵色一變,無形的氣流擴散開來吹的周圍草木沙沙作響。
“你,你竟然能聽懂西方通用語!”
名叫袁方天的男子駭然轉頭看向那老嫗,他沒想到經年不出的這群老古董竟然有人通曉西方用語。
“豈有此理,我袁家從未出現叛離之人,更何況你還知曉諸多家族隱秘,我看你們一家三口都別下山了,做一對永世的守墓人吧!”
中央的白袍老者勃然大怒,翻臉如翻書,揮手一道靈力匹練電光火石向著夫婦二人纏繞而來。
“幾位祖叔,芙蘭和孩子是無辜的!”
袁方天聽見老祖的話氣血衝腦,沒想到這群老怪物如此狠厲無情。
“魔心加持,七脈門開!”
上古五印之一的“傷心魔印”被袁方天雙手快速締結,猩紅的靈海之力鼓蕩不休,肉身打通的七條氣脈也同時洞開,真氣如潮!
在靈力和真氣的雙重加持下,袁方天一拳轟向老人那道靈力匹練!
“嗤嗤嗤”
靈力匹練與拳風接觸之下,兩股無形的力量竟發出刺耳的噪音。
“好,好,好!你不愧是我袁家這一代靈武雙修的怪才,連《五心神印》都能領悟其一,又打通肉身七脈!但可惜了,即便是你這樣的大靈師依舊不足以越階抗衡靈宗!”
白袍老者眯眼看著僵持不下的碰撞,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隻是心中震動並沒有表現出來,《五心神印》他學不了,但其中厲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三哥,我看把袁方天留下守墓也就是了,放那女人和孩子走吧。這男嬰自出生時和龍家訂了娃娃親,關係複雜,那女人在西方大陸的背景也不弱,鬧大了不好看。”
白袍老者左側,一名頗為肥胖的老頭猶豫再三後開口說到。
白袍老者想了想終於點點頭,魂念傳遞四野,周圍天地靈力突兀的湧來,放出去的靈力匹練得到灌注就像活了一樣瞬間撕破袁方天的護體真力,將他整個人扯入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