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麼事?”紮木心情更壞了許多。
一個一臉鮮血的部屬從帳子外麵跌跌撞撞的爬了進來,一看到紮木便大哭了起來:“可汗!屬下帶人去巴布特族那裏提出征調糧食的事情,溫巴不但不答應我們,反倒殺掉了我的隨從,還割掉了我的一隻耳朵,讓我回來告訴可汗,咱們拖而本特族要是想要糧食的話,就讓可汗親自去給他說!可汗!你可要給我做主呀!”
紮木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這個溫巴也實在是太囂張了,如此對待他派出的使者,簡直就是使勁抽他了一個響亮的耳光,哪裏還把他這個草原上的可汗有一絲放在眼裏的意思?難道他巴布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來人!給我點兵,我要親自屠滅了他巴布特的族人!”紮木真的暴怒了。
得到了紮木命令的手下立即奔出了大帳,不多時外麵便響起了一陣沉悶的號角聲,頓時整個部族的駐地裏立即喧鬧了起來,拖而本特族的青壯紛紛收拾行裝,拿起了弓箭和武器,拉出了他們的愛馬,開始在駐地外的草場上集中起來。
紮木也在扈從的幫助下,頂盔掛甲出了大帳,有扈從為他牽來了他的寶馬,紮木飛身躍上了戰馬,帶著眾多的侍衛朝著將士集合的地方馳去。
望著黑壓壓的部族青壯,紮木感覺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時刻,那時的他剛剛三十來歲,是他帶領著部眾一手打下了現在這片疆土,那時的他是何等的威風,偌大的草原上所有部族無不望風歸順,可現在一個小小的巴布特居然就敢站出來挑戰他的威信,如果不讓他嚐到他的厲害,那麼以後這個草原上其它部族還有人會聽他的指揮嗎?
“拖而本特族的勇士們!今天,巴布特帶領他的族人殺掉了我們前去征糧的使者,割掉了我們的使者的耳朵!踐踏了我們拖而本特族的尊嚴!你們答應嗎?”紮木可汗竭盡全力的對這麵前如林的族眾大聲喊到。
“不答應……”部眾們立即大聲的用吼叫來回答了他。
“哪麼就用你們手中的刀為我們拖而本特族人去洗刷恥辱吧!”紮木用力的舉起了手中的三股鋼叉。
“……”又是一陣如同滾雷一般的吼聲。
一支由人和馬彙聚成的洪流在紮木的親自帶領下朝著巴布特所在的方向湧去,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一個麵色蒼白的中年漢子在幾個扈從的攙扶下趕了過來,可看到的卻隻是遠離的人馬的背影。
此人捶胸頓足的哀歎到:“糟了!糟了!這麼下去胡圖就要糟了!可汗辛苦建立起來的胡圖國將再也不複以往的盛名了!咳咳……”他的歎息還沒有結束,便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身體踉蹌著便要跌倒。
他身邊的扈從立即攙扶住了他的身體:“大人別急!大人別急!可汗不過是去對付一個小小的巴布特族,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一個扈從一邊勸慰他,一邊輕輕的撫著他的胸背,平息著他的劇烈咳嗽。
此人的劇烈咳嗽漸漸的平複下來,嘴角滲出了一絲血絲,臉色更加蒼白了許多,他一臉悲哀的斥責這個扈從到:“你知道個屁!這一定是傲夏人的詭計,傲夏人一貫陰險,這次眾多小部族被屠殺劫掠一定是傲夏人幹的,咳咳……其它部族和大汗都是上了傲夏人的當了!我哪裏是擔心可汗的安危呀!我擔心的是整個胡圖的安危呀!咳咳……一個巴布特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在我們拖而本特族的勇士麵前,他們除了顫抖之外,什麼也……咳咳……咳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話。
扈從們一邊安慰著他,一邊不解的說到:“傲夏人?傲夏人難道敢進入到我們的草原中嗎?那他們跟找死還有什麼區別?”
此人兩眼一翻,身體軟綿綿的癱軟了下去,幾個扈從立即大呼小叫起來:“拖穆雷大人昏過去了!來人呀!拖穆雷大人昏過去了!……”又是一陣大亂。
紮木可汗的大軍開至巴布特族駐地的時候,眼前的情景讓他和部眾們大吃一驚,因為他們眼前綿延排列著一支數萬之眾的大軍,如果隻是巴布特一族的話,即便把他們所有的人集中起來,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再看他們的旗幟才發現,這裏居然聚集了多達七八個部族的青壯,正在嚴陣以待的等候著他們的到來,紮木可汗及手下的部眾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