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雷鳴這才弄清楚這裏麵的奧妙,看天色確實也已經不早,眾人也開始散去,他再逗留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於是也返身回到了柴府,望著滿院的屍體,他卻毫無睡意,於是叫過幾個捕快,低頭小聲交代了幾句,幾個捕快於是更換了便服,騎著馬連夜奔出了興園圃,而楚雷鳴打著火把開始重新檢查起這些屍體來和收集來的各種東西,一直忙到天光漸亮才到房間裏麵眯了一會兒。
還沒有睡多長時間,楚雷鳴便被黑頭叫了起來,說知縣大人找他有事,楚雷鳴簡單洗漱一下後,急忙來到了院子裏麵。
李知縣已經吃過了早餐,正在檢看昨天晚上主薄整理出來的案卷,看到楚雷鳴睡眼惺忪的從房間裏麵走出來,笑著說到:“我已經聽說昨天晚上你忙到淩晨才休息,本想讓你多休息一下,怎奈案情重大,我不得不抓緊時間呀!隻好委屈你一下了!”
楚雷鳴趕緊抱拳答到:“這本來都是在下分內的事情,發生這麼大的案子,不多想想也不成呀!還讓大人如此掛懷,在下實在是感激不過!”
閑聊兩句後,他們的話題也轉入了正題,李知縣開口問到:“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忙了一夜,可有什麼發現嗎?”
楚雷鳴整理了一下思路答到:“大的發現倒也沒有,不過還是發現了一點新的東西,昨天在村子裏麵聽這裏的鄉鄰聊天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這個柴員外交際甚為複雜,平時也不怎麼和這些鄉鄰來往,倒是經常和一些不明江湖人士多有來往,加上昨天更夫所述,可以斷定凶手肯定是和這個柴員外是相識的,而這些凶手顯然早有準備,否則也不會偌大一家人,居然連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我查問了一下這裏的鄉鄰,他們都不知道這個柴員外在來此地之前是做什麼的,這就有點讓人奇怪了,按說一個人發跡,應該不會對以前自己的事情忌諱莫深的,除非是他以前從事的本來就是不法的勾當,發財之後,才來此購買房產土地隱居的,也就是說他要進行身份漂白!”說到這裏,他的話被李知縣打斷了。
“何為身份漂白?我以前怎麼就沒有聽過這個詞兒呢?”李知縣驚奇的問到。
“哦!我的意思是有些人把以前身份中的見不得光的和來路不明的財物通過合法的手段變成合法的資產,也把個人的身份從不法之徒變成良民的意思!”楚雷鳴暗暗的擦了把汗,一不小心把以前世界裏的名詞給弄出來了,看來以後要小心一點了!
“哦!說的有理!接著說,接著說!”李知縣點著頭道。
“可這個柴員外來到此地之後,明顯和以前的那些同夥還在來往,甚至我還懷疑他們另有交易,之所以他全家被殺,我想不外乎分贓不均或者是這個柴員外吞沒了他們的財物,才導致他們翻臉,以至於他的這些同夥一時激憤,屠盡了他的全家!而且我昨晚特別檢查了這個柴員外的屍體,這個人肌肉結實,骨骼粗大,這就說明他以前肯定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戶人家,而是一個幹粗活的人,而他右手手掌多有老繭,就符合練武之人的特征,估計以前他多半是用刀或者是其它單手兵器的人,這就側麵的說明他以前的另外的身份了,此外,這些凶手進入院子後,並沒有馬上動手,而是在院子裏呆了一段時間才動手的,這就更說明他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交易,最後因為談不攏,這些人才決定動手殺人,而在院子裏麵還明顯的有一些打鬥的痕跡,看來這個柴員外也曾經進行過反抗,但終寡不敵眾,被殺於前院,從院子裏的血跡上看,凶手中肯定也有人受傷或者斃命,不過傷者或者是死者已經被他的同夥帶走,另外我還發現,這個院子裏麵原來的車輛和馬匹全部都不見了,我派出幾個兄弟昨晚沿路跟蹤車轍的印記已經追了下去,從村外道路上留下的車轍的痕跡上來看,車子上裝載了不少東西,應該走不快,以他們的速度,如果沒有差錯的話,相信今天弟兄們應該可以追到他們的!到時候,具體他們是什麼人,我們也就大致清楚了!”楚雷鳴詳細的介紹了他對這個案子的看法和安排。
聽他說完,李知縣頓時大喜,連連說到:“有道理,有道理!如此安排甚好,甚好呀!”他頓了一下接著說到:“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正要這麼安排,你已經把事情都做了,實在是太好了呀!”
楚雷鳴貼著膏藥的鼻子簡直要被氣歪了,自己忙活了一晚上,他一句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把功勞算到他腦袋上了,但回頭一想,誰讓人家是上級領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