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吹過,楊柳輕擺,碧嫩的柳葉在風中微微的搖曳,望著院子裏麵三個嬉笑打鬧的少女,楚雷鳴忽然感到一陣輕鬆愜意,心頭因奴市所見而帶來的壓抑頓時被一掃而空,抬頭望著上麵的柳葉,忽然心頭一動,想起一首詩來,於是笑到:“一年之季在於春,現在正直春季,又是這麼好的天氣,我也想起一首詩來,大家想要聽嗎?”
正在嬉鬧的如玉和唐柔兒聽到楚雷鳴居然要吟詩,於是便停下了嬉鬧,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不過心情卻大相徑庭了。
如玉自從聽過楚雷鳴醉酒當歌,一曲滄海笑,聽的回腸蕩氣以後,已經認定這個楚大哥是個文武雙全的才俊人物,早已芳心暗許,一聽心上人居然還要吟詩做賦,於是極其期待的仰視著楚雷鳴,要聽他的下文,小丫頭香紅也是一臉的期待。
而唐柔兒則完全是另外一副心境了,在她看來,楚雷鳴根本就是一個俗不可耐的一介武夫,而且好色下作的家夥,雖然可能心眼也不壞,但絕對是一個粗人,現在居然在自己號稱才女的表妹麵前說要什麼吟詩?於是抱著一副看猴戲的心態,等著看他出醜。
更還有紫煙,雖然認識了楚雷鳴時間也不算太短了,但對這個已經和自己私定終身的男子還是不能說十分了解,有的時候他表現的胸懷坦蕩、光明磊落,而有的時候他卻行事怪異,說話粗俗,甚至還有的時候狡猾異常,一肚子壞水,可偏偏剛認識他的時候,就聽他吟過一首非常好的詩,接著又聽他唱了不少新奇的曲子,今天他居然有興致再次吟詩,他身上到底還藏了多少秘密呢?於是也用期待的目光注視著他。
唐掌櫃的就不說了,詩詞歌賦他不懂什麼,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凡人,他還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於是也豎著耳朵聽。
看大家都望著自己,小小的先滿足了一下虛榮心,接著楚雷鳴抬手指著微微飄搖的柳枝說到:“此詩是詠柳的,碧玉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當他吟誦完這首詩後,幾個人頓時都被震撼了,此詩雖然是詠柳,但卻借詠柳又詠春風,接著又借詠春風而詠美好的春guang,不但結構新奇,比喻巧妙,而且語言十分清新並且意境高雅絕倫,即便是不怎麼懂詩的唐掌櫃都不禁大歎“好詩呀!好詩!”
更別說三個姑娘了,雖然她們都是女孩子家,可也都是識貨的人,她們可以說都是自幼便開始讀書,其中又以如玉為最,所看過的詩詞歌賦沒有一千,也不下八百,其中不乏名人名作,可都沒有聽過這首詩,想來,如果是他人所作,如此好詩恐怕早已傳揚天下了,為何以前就從來都沒有聽過此詩呢?剛才楚雷鳴隻是說要吟詩,也沒有說背詩,難道此詩就是出於他一時感想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這首如此清新雅致的詩是出自楚雷鳴之口,於是神色各異的望著楚雷鳴。
其中紫煙和如玉倒還好說,震撼之後,更多的是傾慕,心境變化倒不劇烈,最不好受的倒是這個刁蠻丫頭唐柔兒,本來她是存心要看楚雷鳴笑話的,結果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有才,開口便吟誦出如此一首絕妙的詩詞來,讓她如何也接受不了這麼大的心理落差,悄臉於是紅一陣白一陣的,神色極其複雜,不過內心中還是倔強的想著“說不定他真的是在什麼地方看來的,拿來這裏招搖撞騙,我才不上他的當呢!我就不信這個壞人還有這般文采,連寫詩都會?”(很不幸,這裏隻有她一個人猜對了!)。
楚雷鳴本來隻是有感而發,隨口吟出了這首唐代名家賀之章的一首名作,本以為象這樣千古傳誦的佳作應該是人人皆知的,倒也沒有想到要剽竊賀大家的名作,當他吟誦完之後,看到眾人震撼的反應才忽然想到,這裏可不是原來的世界,這個地方可從來曆史上都沒有出過賀之章之類的人物,當然也就不會有這首詩了,他們如此表現,肯定是把這首詩的出處安到了自己的身上,造成了一個天大的誤會,可現在也沒有辦法解釋了,總不能虛構一個人物,把這首詩安到他的身上去吧,更不能說這首詩是賀大家的作品,要是人家問起來賀之章是誰的話,自己怎麼解釋呢?難道說我是外星人,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還不被人給抓到街上關到籠子裏麵展覽去呀!
稍微尷尬了一下後,經過了短暫而又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心裏對賀老先生說著對不起,對不起!下不為例,下不為例!最後以強大無比的厚臉皮,昂首承受下了眾人仰慕的目光,做了一回徹頭徹尾的文抄公,隻是微笑著抱拳道:“有感而發,有感而發!實在是獻醜獻醜!”
紫煙有意無意的看了幾眼正一臉仰慕的盯著楚雷鳴猛看的如玉,臉色微微的變了一變,不過馬上還是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