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漢顯然也沒想到李小兵竟然笑嘻嘻的坐在了他的身邊,但是開口的一句話便是要命,當即挺了挺胸膛,對著李小兵說道:“不錯,是我輸了,我認命了,我這條命是你的了,你現在就可以拿走,我絕對不會反悔!”
“好,不錯,這才是軍人嗎,幹脆利落,好了你的命現在是你的了,以後也要你自己來安排,我背負的命太多了,現在來說說你的事吧。”李小兵聽完醉漢的話,拍了拍手,顯示出自己的敬意。
醉漢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這麼簡單放過自己,要知道自己剛才可是差點殺了對方,想到這裏醉漢也不由的臉紅了起來,尷尬的歎了口氣說道:“我叫趙江,和我一起來的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戰友,他叫郭號,我們一起當兵然後一起複員,回來的時候軍隊說給我們找工作,可是卻一直隻有承諾,沒有實踐,沒辦法我們家在山村,加上家裏也不富裕,所以我們兩個就商量著出來打工賺點錢,可是…”趙江說到這裏不由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郭浩看著趙江的樣子,動情的拍了拍他肩膀,接著說道:“我們是出來了,但是我們找了好多個地方卻沒人要我們,要不嫌我們學曆低,要麼嫌我們是山村人,後來錢花光了,實在沒辦法我們隻好住在天橋底下,在後來就在我們準備回去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一個建築隊,工頭看起來不錯,他願意收留我們,叫我們去他那裏幹活去,雖然給的不是很多,每人每月450元,但是好歹管吃管住,就這樣我們在他那裏幹了八個月,但是工錢卻一分沒給,一直在拖欠,就在這時候趙江家裏打來電話,說他母親病了,需要回去拿錢治療,聽到這個消息我們都吃了一驚,於是…”
趙江聽郭浩說到這裏,歎了口氣接道:“於是我們去找工頭,並把事情說了一便,工頭聽完很爽快的便把我倆的工錢給了我們,另外又給了我們50元路費。”
“這不是很好嗎,這年頭這麼好的老板不多了。”王東聽趙江說了一半,不由的說了這麼一句。
趙江聽王東說完,雙手緊緊的握了起來,罵道:“好******屁,要是他真這樣我們至於流落到這裏嗎,當初我們拿了錢後沒怎麼看,郭浩知道我的情況,於是也把他的那份錢交給了我,我們連夜趕回了家,又把母親送到了醫院,醫生一檢查是食道癌,需要支付4萬的手術費,我們求了醫生半天,他們才答應先把住院和手術的四分之一的費用,也就是1萬元交付了,就可以先做手術,剩下的三個月內補齊…”
郭浩聽趙江說到這裏,眼角也不由的落下了淚水,要知道男兒落淚那是到了什麼程度,更何況他們還是軍人,郭浩歎了口氣打斷趙江的話,接著道:“我們當時幾乎是給大夫跪了下來,我們幾乎將最後的尊嚴都拋棄了,可是…等我們付錢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工頭給我們的都是假幣,沒辦法,我們隻好連夜趕了回來,拿了槍準備找工頭算帳,可是卻找不到工頭,我們的錢也打了水漂,就在今天,家裏打來了電話,趙江母親已經過逝了,而我們卻連安葬的錢都拿不出來,我們是沒臉回去,所以…”
郭浩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是在場的人卻都明白了,原本還有敵意的王東,此刻也不禁拿起了酒咕嘟咕嘟的灌了起來,剛喝了一半便將瓶子狠狠的摔了出去,雙拳緊緊的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