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院子裏一下子變得寂寥,六爺和鍾老頭耳語了兩句,估計鍾老頭是說現在已經遲了,那鬼已經走,那六爺恨恨的看了封老二一眼,轉身跺著腳就走了。

蘇玨看到蒼慕勻還站在那裏,便也拉著毛毛沒動,還一個沒走的,是封家媳婦。

人聲遠去了,封家媳婦才低著頭,有些膽怯的走上去,“誌豪,你受傷了,我給你包紮一下吧?”

那個悲痛的男人哭的滿臉是淚,聞言就丟給了她一個怨毒的眼神,“你滾!我不要再看到你!”

那女人被他一瞪,哭哭啼啼的跑遠了。

蒼慕勻一直站在一邊,現在才走上去,看著那跪在雨裏的男人抿了一下唇,“被人拋棄的滋味我懂,不過你的命是你娘用命救回來的,她不願意看到你流血而死吧,你好歹把傷口包紮一下。”

那漢子理都不理他,蒼慕勻又哼笑一聲,“不過一個柔弱的女人,你衝她發什麼火,你都這樣了,那六爺是她爺爺,她自然隻能站在六爺那一邊。”

他這麼一說,就觸到了那漢子的逆鱗,他轉頭凶狠的瞪過來,“你滾,我不需要你們假惺惺的慈悲,都滾,都給我滾!”

被他怒罵,蒼慕勻也不生氣,依舊是風輕雲淡的一笑,丟下一塊布巾在他旁邊,就不緊不慢的走出了院門。

蘇玨看著轉而瞪過來的漢子,摸摸鼻子,拉著毛毛跟著出了院門,還貼心的幫他把院門給關上了。

人家做好人,幹嘛把他也帶上,他很無辜的好不好,他又不假惺惺,這種喪親之痛,豈是一句輕描淡寫的安慰可以治愈的,他從來不會去做這種無用功。

蘇玨慫了慫肩,拉著毛毛正要走,就看到毛毛突然一抿唇,盯著前方的蒼慕勻,問一句,“你為什麼要同那個老頭一道?”

毛毛這麼一問,前方的蒼慕勻也站定下來。

半響,他才轉過頭來,輕輕一笑,說了一句萬分古怪的話,“因為有些求不得的東西,我想強求一下。”

他的聲音漫不經心,笑容亦是輕描淡寫,蘇玨卻覺得心裏一梗。

他說完便走了,蘇玨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一時之間覺得有些怪怪的,總覺得這個男人平靜的笑容下藏著幾分淒苦。

這個肩膀不算寬厚的男人身上仿佛藏了許多故事,背負了許多秘密,一時間對著他,隻覺得霧裏看花,朦朧不清。

更是猜不透。

鬧完封老二那一出,時候已經不早了,那六爺不知道拉著鍾老頭又密謀什麼去了,蒼慕勻沒去攙和,早早便進房睡了。

蘇玨心裏藏了許多問題,白日又睡了許久,現在便也不睡,後腳跟著毛毛進了他的房。

蘇玨首先疑惑的便是鍾老頭那把刀。

他開始還以為那鍾老頭估計和毛毛一樣是個道士,現在看來,卻不其然。

他那把刀,在幾秒之間,就可以把人的渾身血液吸食殆盡,傻子看了也知道不對勁。

這樣的功法,要說道術,倒不如說是邪術。

連同那個老頭都不像什麼好人。

毛毛隨手往桌子邊一坐,擺擺頭,“那個老頭是一個道士,不過道士也分許多宗派,看他的手法,應該屬六壬一支的,他修習的應該也不是正統道術,而是偏門邪術,至於那刀,該是鮮血養出來的。”

“鮮血養出來的?”

“嗯”,毛毛點點頭,又細細的解釋了一通。

道法經過時間的積澱與流傳,演變出了各種咒法形式,就像他們霧穀毛家,藏北蒼家,鳳溪吳家,還有龍梟聿家,雖然四家的祖先數百年前是出自同一門派的四兄弟,但是發展到如今,三個家族依舊是遵循祖師的道法,傳承茅山正統一派,而藏北蒼家卻加入了一些偏門之術,自創了青息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