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內。
“真想殺我的話,建議趁我睡著的時候動手。”
我整理著存放在此的部分槍械彈藥,並將其放進背包。
這些運動類民用武器有一點不好,有效射程太短。
其次,保養不佳或受潮的話還容易卡殼出問題,彈藥儲備也是。
威力方麵——在10m範圍內,能擊穿3-10cm的鋼板。
而人類頭蓋骨的硬度,大概是4-5cm的鋼板。
此前用大致相近的豬頭骨測試過,我差點被個別玩具給氣死。
類如小口徑的那些民用槍械,真可謂刮痧了。
除非打在同一顆子彈上麵,否則隻會被卡在頭骨處。
對於活人來說,這等傷害還有可能成為致命傷。
但是,若對於一個活死人來說。
流血、腦震蕩、頭骨卡子彈......
這對喪屍而言,都有啥意義?
“你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對嗎?”
韓婭從黑暗中走出,抱著雙臂靠在一旁,說出了她在思索良久所得出的結論。
陳吾生的履曆並不複雜。
也並沒有什麼任何出彩或離奇的地方。
正是因此,一個賭鬼父親在一夜暴富後的巨大轉變和兩極反差行徑,就更加讓知情人詫異。
更重要的是...
她在陳吾生幾次卸下防備,陷入深度睡眠的夜晚裏,曾翻閱過對方的筆記本資料。
裏邊有太多的內容之間存在著不相幹,但又在冥冥中遵循著一個方向...
結合當前災害和喪屍的出現。
她明白了——對方早已在為此做著準備!!
“嗯,我看到了未來。”
“......”
韓婭悄然握緊了拳頭,這個答案雖然回答了問題,但又迸發出更多的問題。
既然對方聲稱看到了未來,所以——“你是在未來中看到的我嗎?”
她問出了這個疑問。
遭逢巨變,所有人都對明天充滿了惶惶不安。
誰也不想成為那種怪物。
“......”
我站起身,默然看向韓婭。
她的臉色雖然依舊冷豔刻板,但卻沒藏住那逐漸湧現的不安。
“我們遲早都會死,沒有例外。”
我輕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個世界屬於人類——這不過是種短暫的錯覺。
單細胞原生動物·細菌,這種世界上最強的生物一直都在。
我們也不過是它們的短暫寄宿載體,或者說多意識集合體的統一。
人類的誕生發展與進化,相對於生物進化史來說,也不過是短短的一朵曇花。
我們曾以不同的形式,生活在這個星球上。
而現在,不過是被一場災難。
強製逼迫著我們,重新演變成另一種生命形式罷了。
如果辛運的話,我們這些舊時代物種的殘留。
還能有幸見證新物種文明的誕生,發展與繁華。
所以與之相比......
曾經那點人類個體間的恩怨情仇,又算的了什麼呢?”
“......”
韓婭沉默了,背在身後的手槍握緊又鬆開。
徐天賜死了。
死於由這場災難,所造成建築坍塌意外。
那個將她從國際監獄裏買出來,引渡回夏國。
為她家鄉建設學校、養老院、孤兒院的男人...
就這麼被一塊從天而降的玻璃,分割成兩半。
伴君如伴虎。
對於一些權貴人物更是如此。
哪怕她隻是權貴身旁的貼身保鏢,但很多時候...
君死,臣也死。
保鏢本就是高危職業。
而這些危險包括且不限於幫雇主擋子彈、背黑鍋而死。
那完全就是一場無妄之災。
她隻是在盡忠盡職的,在做著自己的份內工作。
一發毫無預備的狙擊槍子彈,將她那位本有望成為新派議員代表的雇主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