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繼續陷入了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身體微微的顫抖著,無意識向著後方貼過來的溫暖來源靠近。
直到這個時候,折紙才意識到懷裏的女孩已經幾乎失去了作為人的正常溫度,背部早已被冷汗全部汗濕,冰冷的觸感順著那頭穿感到折紙的身上,她搓了搓手,將懷裏的人抱了抱緊,理所當然的遭到了對方微不足道的反抗,但並沒有維持多久,倒更像是被突然嚇到了一樣。
她至少要和這名女孩一起在敵人手裏堅持一段時間,或者,用自己的個性爭取一點時間,雖然這隻是杯水車薪……
折紙並不知道對方的個性究竟如何,與爆破沾邊的可能性不高,否則也不會在電話裏說什麼已經組裝好了這種話了……
他的同夥絕對是有的,但很可能不在商場,或者已經逃離了商場,他這番自殺式襲擊大概已經不會給自己留後路了,並且――
折紙直立起身,順手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女孩,將女孩遮擋在身後。
對方再次將目光鎖定了她,依舊是讓人惡心的殺氣,盯得她渾身發毛,背在身後的手累計了一疊紙,立刻甩在麵前組合成等身的盾,呼嘯而來的風浪將定在地上的架台掀開了一半,男人背後的風鈴不停的發出聲響,她一隻手夾著被餘威卷的雙腳離地的人,另一隻手努力讓麵前的盾幫他們擋住大部分的威力,即便如此也依舊被強勁的力量推的抵在收銀台上一時半會動不了,直到威力徹底消散殆盡,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的折紙甚至有種失重的感覺。
她意識到她這是幸運腦子裏想的是防爆盾而不是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然鐵定是個被風壓攆成泥的後果。
“啊……扛下來了……”
男人立在大門前,背光使得他麵部表情打上一層陰影之後更加的猙獰,他緩緩活動了一下手腕,食指在空中虛畫了圓,周圍的空氣肉眼可見的扭曲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凝聚成白點,黑色的眸子閃出駭人得光:“那這次就集中一些吧!”
這絕對不是一個防爆盾可以擋下來的東西……
在想得同時身體先一步動起來了,折紙也顧不上什麼粗魯不粗魯了,拽著女孩的領子往身旁猛地撲過去,在原地的防爆盾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被一擊打得欠在天花板上,收銀台表麵劃過一道溝壑,背後的牆壁直接被打出了一個洞,如蛛絲一般的裂紋布滿整個牆壁,整個店鋪用來和外麵分離的玻璃直接碎裂的一幹二淨,她抱著女孩在另一邊前撲躲在了另一半的架台後,背後是逐漸靠近的腳步,左手是幾步遠被強行震碎的大塊玻璃形成的勉強算是逃生出口的東西。
在他aoe傷害下自己有多久的概率能在他前搖之前帶著手裏的人跑出去呢……
腳步聲停止,緊繃的神經也發出強烈的警告,她知道她現在不跑隻有死路一條。
天花板上的盾牌分解,逐個變成十幾把匕首懸浮在男人頭頂如暴雨一般墜落下來。
手邊再次出現一堆紙張被折紙拋灑至空中形成一道隔離帶將她與對方從同一個空間之內隔離成兩個空間,腿部發力,猛地越向被震出來的缺口,帶著兩個人的重量,以及越來越進的缺口,她伸出的左手已經穿過了缺口的一半――
紙將手臂拎著的人包裹住,被個性推出了缺口,背後是爆裂的聲音,空氣流速一瞬間變快,穿過她情急之下用個性強行生成用來拖延時間的牆壁和背後連接一旁店麵的牆壁一起被氣流轟破了一個洞,背後的壓強變小,她不可逆的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回了原地被氣流卷著砸到對麵店鋪的牆壁下形成一道蛛網裂紋墜落在另一頭,她也不知道骨頭究竟是斷了幾根,隻是席卷全身的疼痛一瞬間近乎剝奪了她全部意識。
她不知道為什麼在此刻明明承受著超出自己範圍之外幾倍疼痛,自己也依舊頭腦清醒――大概,視力已經越來越模糊,腰部大概是被刮過來的碎石劃出了大片傷口甚至已經有一兩片石頭嵌入折紙的腰間,被她壓在身下流出了一地血。
除了日他媽的疼她也不想再發表任何意見,現在突然覺得上輩子加班猝死真的是上天的眷顧,她還沒來得及體會到死亡的痛苦已經結束了一切。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折紙,右手抓住別人將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整個提起來,肩膀和小腿上殘留著被折紙留一手的匕首捅了個血肉模糊的傷口,血順著他的胳膊流淌到折紙的頭發上,男人將手臂上的匕首拔了出來甩了甩上麵的血,隨手丟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