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和灰驢待了一會，便出了房間來到二層的甲板上。
高處不勝寒。
碧海雲舟立在虛空中，一眼望去，整個春風亭山穀盡收眼底。
山穀很大，很大，足足有十個建鄴城那麼大。
除了一些宗門的建築之外，很多地方古樹成蔭，長滿奇花異草。
那些他們之前在穀中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應該是被陣法掩蓋了。
往街道上看去，隱約還能看到山穀中行走的人影。
各大宗派正有條不紊的對散修進行第一輪的篩選。
極大部分散修都對自身有著一定的了解，基本都能通過第一輪的篩選。
少數在別的宗門篩選沒通過，骨齡二十以下的散修，就會直接選擇上大唐官府的碧海雲舟。
不到日落，就逐漸有宗門相繼離開。
最後，在那名老者的一聲令下，龐大的碧海雲舟緩緩升空。
“起飛了！”李長生頗為激動。
站在二層的甲板上感受不到一點點的晃動，穩如泰山。
如果不是春風亭山穀不斷的在縮小，一朵朵白雲慢慢的從眼前飄過。
他們根本感受不到碧海雲舟在飛。
春風亭所在的山脈叫北麓山脈，無邊無際，猶如一條沉睡的蒼龍，橫跨方圓數萬裏，山中草木蔥蘢，花香鳥語，一派原始景象。
“這條山脈這麼大。”李長生不禁咂舌。
“這算什麼？”灰驢見怪不怪道：“三界中這樣的山脈不知繁幾，想當年本座流浪，呸……遊曆七年，連百分之一的地方都沒走完。”
“這麼大？”
“哼哼。”對於李長生的反應，灰驢很滿意，繼續給他科普。
“這片浩瀚無垠的天地間，除了一些塵世間的國家，剩下的地方全是山川水域。
同樣也滋生各種妖魔鬼怪。
神洲大唐所統轄的疆土也不過是這片土地的滄海一粟。”
李長生聽到這些信息，心中翻起滔天海浪，無比震撼。
在他的震驚中，碧海雲舟已經飛入雲層之中，開始全速前進，瞬息千裏。
漂浮的雲層遮住了所有視線，直到數個時辰後，方能隱約看到越來越遠的北麓山脈。
第一天的時候，天氣很好，李長生興致勃勃的拉著灰驢在二層的甲板上看了一天風景。
其實也看不到任何東西，雲舟速度太快，離地麵又高。
除了能俯瞰到不斷倒退的山川地脈輪廓，連城鎮都見不到。
但李長生依舊看的興致勃勃。
往後幾天，灰驢死都不去了，傻不愣登的，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呆在房間中修煉。
碧海雲舟很大，甲板也很寬，整個雲舟被陣法籠罩，沒有一絲風吹進來。
少年翹著腿，雙手枕在腦後，躺在二層甲板上，嘴裏叼著一根幹草，那是他離開建鄴城的時候，在路邊拔的。
李長生是個聽勸的人，並沒有亂跑。
除了晚上在房間中睡覺，白天幾乎都躺在甲板上看著天空之上的天空。
散修也好，大唐官府弟子也罷，他們都在爭分奪秒的修練。
甲板上一整天幾乎都見不到人。
“不用修煉的煩惱又有誰懂啊！”李長生閉著眼睛歎了一口氣。
摸了摸後腦勺上包。
他隻想著快點到長安，多刷任務，趕緊升級。
現在麵對灰驢的蹄子，他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好好不吃眼前虧，隻能在言語上多讓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