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頭上司是不能得罪的。
我叫孟婆那個掌管孟婆湯的孟婆。
生前我叫什麼?忘了。做什麼的?我全忘了。
那是因為我做孟婆已是很多年具體多少年?快一千年了吧,閻王說我是做的最長的一個。
這個我信鐵打的我與閻王流水的鬼差。地府內部的流動鬼太大。每天做相同的事總會煩。我的工作很清閑,無聊,每天就是給鬼倒倒水,讓他們喝掉忘記以前去投抬。
但我很喜歡這份工作,它讓我可以讓我整日的發呆,不用說話隻用倒水。
覺得這樣很快樂。
有時也會有意外發生。有鬼沒喝下水去投胎。聽說這叫作穿越,投胎沒喝孟婆湯。為何叫穿越。為這我會經常發呆。
遇到這種事情都沒我什麼責任。
我隻是孟婆一個專管遞水的弱鬼。
一切有閻王擔著。
他有時會對我發發牢騷。說他想去投胎,地府的工作太累,還問我想不想做閻王?
我對閻王這個職業沒有絲毫興趣,因為要對底下的鬼發號命令。
他說著說著會和我說起他前生的事。就他那點破事聽了好幾百年虧他還記得住。
自從當了孟婆後記性變差了很多,或許那水不喝聞多了會有副作用,雖然它聞不出什麼味道來。所以聽他說話,過段時間就會忘記。再次聽再次忘。每次我都會很認真的聽,因為我忘了。
他說我聽,我們在一起這樣近千年。
沒有我,他估計早投胎去了。
沒有他,我在地府也不會混上個上千年。
他罩著我,我在心靈上安慰著他。
他總對我說我有病。
我想不通他廢話說了近千年也不煩。
我每天發呆,呆呆的看著鬼來鬼去聽著閻王說著廢話。
今日投胎的數目到了,收了工。我與閻王又坐在奈何橋上,聽他的往事。他說到了他喜歡一個女子但那位女子從不與他說話。
我看了看他,這應該是他做人時候的事吧,這都多少年了還對她戀戀不忘真長情啊!好男人,不過他為何不再次投胎說不好還能再碰見。
“我說了這麼多年你回個話”他用胳膊戳戳我。
我笑了笑,不想說話。
“都這麼多年了”他的語氣陂有些年長的人,感慨歲月的無奈。
不過我們是鬼,對時間應該沒這麼多感慨吧。
他低下頭定定的看著橋下流動的水,好似是想從裏麵找隻魚出來,地府裏怎麼會有魚呢?
白霧在橋身上遊蕩。仙鏡與地獄的區別在那裏?我一直不知道。
他沉默了,隻聽見橋下嘩嘩的流水聲在耳邊蕩著。時不時還有些調皮的水珠蹦搭到腳上。
我用腳踢踢閻王的腳,嗬嗬。
他抬起頭看我,還了我一腳。
不知是他太用力,還是我沒坐穩。
這一腳把我踢下了奈何橋。快一千年了!!這麼多年,我一直看著這條河發呆。想的是它會流到那裏去!!現在好了不用再想!!
我順著水漂浮在這條河上,見不到一絲光亮。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突然河裏的水開始擠我一點光射了進來。
這點光慢慢變大,有個力量推著我向那束光擠去。
我擠,我擠,我擠擠擠。
“哇”我衝破這狹窄的光亮終於出來了。不過出口有點小夾得我好痛。
“夫人,夫人,是個女孩,女孩”欣喜若狂的叫聲,太過於激動,震得我耳膜嗡嗡叫。
一雙長滿老繭的手把我舉起,這手擱的我背有點痛,我“哇哇……”的又開始叫。
不對啊,我是鬼怎麼會覺得痛!!!
我轉過眼珠去看她。一個圓盆大的臉,上麵掛著雙小眼睛眯成一條線對著我笑。臉頰上的肉像冬天的魚凍一顫一顫的。
媽媽呀,我,我,我投胎了。
我兩腳一蹬直接暈了過去。
我不要做人啊,做人很苦。做牛做馬做貓做狗都比做人好。
暈是暈了可不是死,但我還是見著閻王那醜鬼正對我陰陰的笑。
你黑我,我不就是沒說話嗎。你犯得著讓我再投胎嗎?等著吧,等著吧,等我身體長大,靈魂強大了回地府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