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遊亦楊三人一起行動,直奔韓鬆駿和妻子薛紅曾經住過的家,也是夫妻倆出意外過世的地方。
路上,聶長遠的手機收到了高海峰的來電,聶長遠打開免提。
“我查了刑恩暉的資料,他是醫科大學的高材生,研究生畢業後在中心醫院的精神科工作,坐到了主任醫師的職位。
“後來,也就是5年前,刑恩暉與韓詩詩結婚之後沒多久,他就辭職以韓詩詩賣房子的十幾萬加上自己的存款幾十萬為基礎,又到處借貸找投資,總算是勉強開辦了他的私立醫院。
“後來的兩年,他竟然以驚人的速度把貸款都還上,醫院也擴大了規模。”高海峰口吻驚奇,弦外之音就是這個刑恩暉來錢的道絕對有問題。
遊亦楊冷笑一聲,“哼,刑恩暉的醫院發展迅速不算是秘密,當時報紙電視都報道了他這個醫界奇才,等於為他做了廣告,所以他才一躍成為了鬆江最厲害的精神科醫生。
“現在看來這裏麵有水分,其實他的醫術沒有那麼高超,醫院也沒有那麼賺錢,他是靠韓鬆駿的財產支撐起了他的事業。”
“我已經跟經偵科打了招呼,他們畢竟專業,會進一步調查這個刑恩暉的經濟情況,還有醫院的賬目。”
高海峰補充說,“我還派人遠距離監視刑恩暉的醫院和家。不過你們放心,無論是調查賬目還是監視,我都囑咐過他們,一定不要打草驚蛇,一定要隱秘。”
蒙娜敲開了韓鬆駿家對門人家的房門,門口站著一個麵善的老太太,看起來得有70歲以上。
老太太打量著門口的三人問:“你們找誰啊?”
聶長遠和蒙娜出示證件,表明來意。
“他們夫妻倆啊,那都是好人啊,老老實實,本本分分,韓鬆駿工作勤勤懇懇,薛紅在家操持家務,他們家的孩子詩詩也是好孩子,學習可好啦,總是全班前三名。”
問及老太太對曾經鄰居一家三口的印象,她想也不想就這樣回答。看來,老人家對韓家最深刻的印象還是12年前韓詩詩沒失蹤的時候。
“老奶奶,他們家是有錢人嗎?”遊亦楊直奔主題,他們來主要就是來問韓家的經濟問題。
“有錢還會住在這種地方嗎?韓鬆駿上班還要擠地鐵噠,薛紅去菜市場買菜還要講價噠,詩詩那孩子想要買個電腦都買不起啊!
“唉,就是因為買電腦這事兒,詩詩那孩子跟父母吵起來離家出走!結果嘛,孩子走失了,韓鬆駿倒也把電腦買回來啦,可有什麼用啊,孩子都沒啦。幸好,幸好詩詩那孩子又回來啦!”老太太自己絮絮叨叨的。
“老奶奶,您怎麼知道韓詩詩是因為買電腦的事情跟父母吵起來才離家出走的啊?您親眼看見的?還是聽見的?”
遊亦楊回想昨晚看到的12年前韓鬆駿報警時的口供,並沒有提到是因為買電腦而吵架的問題。
老太太反應了一會兒,擺手說:“沒有沒有,是後來韓鬆駿跟我們這些鄰居說噠,說對不起孩子。唉,孩子沒了好多天才想起來找孩子,他們夫妻也真夠粗心啦,詩詩那孩子一直懂事,從沒離家過,他們也真是的。還好,詩詩回來以後啊,不但不怪父母,還主動認錯。”
“對了,”蒙娜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您說韓詩詩失蹤以後,韓鬆駿買回來電腦?”
“對呀,估計是後悔吧,他抱電腦上樓的時候碰見我啦,說是買回來電腦等著女兒回來。可是他自己倒玩電腦玩得上癮了。”老太太咋舌。
聶長遠好奇地問:“您怎麼知道韓鬆駿自己玩電腦上癮了?”
“電費啊,我們這個小區是老小區,要是電費快沒了就會在樓下單元門上貼上提醒繳費的單子。有一次我看見他們家的單子,我的媽呀,一個月電費六百多啊!
“他家就那麼幾個電器,以前每個月用得省,也就50塊,現在變成六百多,還不是因為多了個電腦?”老太太想當然。
遊亦楊他們三個對視一眼,他們都清楚老太太不清楚的一個事實,那就是一台電腦,就算一天24小時開機,一個月開足30天,也花不了550元的電費,更何況按照老太太說的,韓鬆駿還要上班,哪裏會一天24小時開機。難道用電腦的是薛紅?
“後來呢?他們家的電費單子您後來還見過嗎?”遊亦楊覺得問題就出在這個耗電量上,韓家的隱形財富絕對跟這多出來的電費有關。
“沒有啦,我後來還特別注意他們家的電費,可是再也沒見過他們家的電費單子。”老太太肯定地回答。
不用說,是韓鬆駿每個月都提前預存了足夠的電費,為的就是不再讓別人發覺他家耗電量大的秘密。
“那台電腦呢?韓鬆駿夫妻意外過世之後,電腦哪裏去了?”遊亦楊其實已經猜到,那台電腦裏有秘密,應該不會跟房子一起賣掉,雖然是有了些年頭的舊電腦,但也應該被韓詩詩,也就是岑溪給搬走。
老太太理所當然的,“當然是被詩詩搬走啦,詩詩這孩子節省,大晚上找朋友幫忙搬家,搬了不少東西呢。他家啊,也就電腦算值錢東西,肯定是要搬走噠。”
“搬了不少東西?都有什麼?”蒙娜覺得奇怪,岑溪又不是老太太,會在意家裏那些電視冰箱之類的舊電器?
老太太擺手,“那我哪知道啊,都說了是晚上搬家的,烏漆嘛黑的,我從樓上往下看根本看不見。不過,都不是太大件吧,詩詩就叫了兩個朋友來幫忙,還有一個是女的,兩個女的一個男的都能搬得動。”
兩個朋友還有一個是女的,除了刑恩暉和王茉雅,估計也沒別人了。
“除了這些,韓鬆駿和薛紅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異常?”聶長遠總覺得還能從老太太這裏得到更多線索,雖然老太太已經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他仍不肯死心。
“異常?”老太太低頭想了一下,突然叫道,“有異常,薛紅有異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