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黑衣人怎麼也沒想到,這位造士能發出等同名士的一擊,就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一隻兔子變成了一頭老虎,天差地別。被白芒擊中的黑衣人連退了十幾步方才止住身形,黑色的三角板沒有了精氣的維持落在一邊的草叢裏,那個本來在一邊點頭哈腰的灰衣人第一個跑了過來,“三爺,你怎麼了!三爺?”本能的想將這位黑衣人扶起,誰知道剛起身的黑衣人一口鮮血竟然噴出,嚇得周圍幾個灰衣人都圍了過來,一時間亂成一鍋粥。一口氣緩過來已經要將近一炷香的時間。黑衣人怒不可遏,忍不住怒火攻心,對著眾人喊道:“快趁著他沒有精氣護體,殺了他!不然墨效力一過,就再也來不及了!”說話間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陸然覺得本來今天的行動是十分順利的,用一點點灰色的所謂死氣,引來鷹揚衛步入設下的陷阱,對於鷹揚的痛恨,她心裏比誰都強。當年父親一路的逃亡路上,先後有師兄弟,叔伯就是死在鷹揚和士人的手裏,自己的母親最後也在一次逃亡中被殺死,留下自己一個人和父親孤獨的留在世界上。。。再往上,自從帝醜頒布那血腥的絕殺令之後,無數被定義為鬼士的“鬼”被追殺,上天入地,再無立足之處,有的遠遁大海不知道是生是死,父親多年來也是小心翼翼苦苦支撐,但是和父親走同一條路的人越來越少,迫使最後不得不放手一搏,一步步擴張,對內收攏閑散的武者,對外從鷹揚入手,培養新人的戰力,堅定那些新人的信心。
眼看著那士人已經不能支撐,誰知道突然的變故讓這局勢瞬間逆轉,魏羽搏命的一擊竟然震懾住了在場的這批灰衣人。“鬼士當誅!這是帝語,你們都想被士人滿世界的追殺麼!”這句話一出,那些灰衣人中頓時有人喧嘩以來。
“老子還想縱橫山嶺痛快,不修什麼士也罷!”轉身就向著山下跑去,明顯是被魏羽的一句話給說怕了。
似乎被那句話的威嚴嚇住,全天下士人的追殺,恐怕不是自己這種人能夠承受的。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一時間灰衣人竟然四散逃走,隻留下那個溜須拍馬的男人還在一邊搖擺不定。黑衣人一看,本來緩過一口氣,又被這一出給弄得眼冒金星。
“叔伯!我來幫你。”這時候樹林裏又走出一位女子。魏羽本以為已經搞定了這裏的一切,誰知道自己的援兵未至,對手的卻來了。。。
“阿然你快走,時辰快到了,那個白衣士人回複精氣,他有魏家的秋毫筆,你不是他的對手,快走!”黑衣人急切的說道。
“不行!不煉化這些鷹揚的走狗,不是不會走的。那些江湖敗類我早就說不能成事,爹爹不信,還傳他們墨家心術!現在走的就剩一個。吳必多,你也可以逃了,不然鷹揚衛來了,可是要你這種人滿門抄斬!”那少女瞪了一眼說道,那個叫吳必多的男人,那個最後的灰衣男子被這句話嚇得連滾帶爬,一會兒就不知所蹤。
本來聚起來的人馬一轉瞬四散逃走,黑衣人似乎也從氣急變得慢慢平和,眼看著魏羽開始聚集精氣,扭頭對著這位穿著黑衣卻又遮住臉色的女子說道:“阿然,我三叔支持不了太久了,你父親隻有你一個希望,你快回去,不要久留。。。。。。”說話間黑衣人徒手收了黑色三角板,用力捏碎,黑色氣流翻滾,手一伸展,一堵黑色的墨牆直接壓向了魏羽。那個被叫“阿然”的女孩則被身後草叢裏跳出來的兩個男子雙手一架,“大小姐快走吧!”邊拉邊跑的往樹林深處跑去。
“陸子,陸鳴,你們放開我~~~”那位少女喊到,但是沒幾個呼吸聲音就已經漸漸聽不見了。。。看著那位少女離開,黑衣人本來堅持的一口氣也就一鬆,倒在了地上。
“好~一~對~叔~侄~情~深~啊。”聲音由遠而近,天空如有流星劃過,白色的光芒照亮這片樹林,一個恍惚,隻看見一位中年男子,輕撫長須,站在在魏羽身邊。大袖一揮,黑色的墨牆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時候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似乎明白了什麼,大喊了一聲“你!”
隻見那男子身穿也是白衣長袖,國字臉,卻在衣領口繡著一條兩隻腳的蛟龍。
“河洛魏羽見過城主。”魏羽的臉上閃過一絲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