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想出這世間最浪漫的事情,但是他會用這世間最赤誠深情的心,去向他深愛的女子許下一輩子的誓言。
小心翼翼的接觸,朝朝夕夕的相處,他沉淪,沉淪,再沉淪。直到不可翻身。
第一次奚槿薇受傷時,那顆心都在顫抖。他恨自己沒有及時救她,他想,隻是幾步的距離,怎麼能讓她受傷呢。出於對母親的懷念和不舍,他隻是給了李雅冉一個小小的提醒,他以為這就夠了,他以為李雅冉會收斂心性。可是他不懂人心是會變得,尤其實在嫉妒之下,會使一個人成為不擇手段的妖魔。
第二次,又是他的錯,他狠狠地責罰了莫深,他痛恨起了李雅冉。這種感覺讓他很痛苦煩躁,一個是一張與母親相似的臉,一個是因為嫉妒而狠惡變形的臉,他不知道該如何怎麼辦。
當奚槿薇向他說出那聽起來匪夷所思的事情時,他害怕了,他麵臨著隨時失去她的可能,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她消失了,他根本不敢想他會變成什麼樣。他想嗬護她,想要愛她,想要她與他永遠在一起。
但他還是傷了她的心,為了保護她,故意與她疏離,在她的麵前對另一個人好。隻有自己知道,每走的一步都像是用刀紮在自己的心上,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心痛的眼神和蒼白的臉頰,冷風中是那麼的脆弱不堪,他逼著自己不回頭,他不敢停頓,生怕回頭看到她,就會放下一切去擁抱她。
出征前他掙紮猶豫,最終隻想在國泰民安小給她一個盛世婚禮。他等著她真正明白他心意的一天。這一去多久未曾知,那天上萬士兵的呼聲都擦不掉他藏在心底的那抹倩影。
一步一步地越走越遠,他幾次回頭,都沒看到心心念的那抹影子,是了,他傷了她的心,怎麼還能期望她來送他呢。
這一年的時間不隻是怎樣熬下來的,一顆心空蕩蕩的,被一個叫做奚槿薇的女子拴在了皇宮裏,再也解不開了。
思切的心隻能寄托在一封封薄薄的信紙上,千言萬語懸在筆尖,落筆卻寥寥幾句而已。慶幸的是,他得到了她的回音,這比剛剛贏得的一場勝利更讓人欣喜千百倍。
終於,他可以把整個江山呈現在她麵前,給她最深情的承諾時。那個可以補充他靈魂的人確躲著他,他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這樣的情形真的是他願意看到的嗎,當時的做法是不是錯了。他閉了閉充滿紅血絲的眼睛,心口悶悶地發疼。沒有人告訴他該怎麼做,從來沒有。
也許是上天在懲罰他吧,在他即將推開李雅冉的前一刻,奚槿薇看見李雅冉將他摟在懷裏,他站著那裏一動不動。
天知道他以為那個飛撲過來的身影是她,他實在是太思念奚槿薇。一瞬間的衝力令他後退幾步,站穩後才看清那張讓他心生厭惡的臉。下一秒,狠狠推開了李雅冉。
可能真的隻有上天知道他在看到她時,胸腔內的心髒跳動的是多麼激烈,他想將他千思萬想的人狠狠地摟在懷裏,狠狠地親她,大聲的告訴她,他很想很想她……那她,想他嗎……?
一個簡單的退後動作,瓦解了他所有鼓起的勇氣,也抽盡了他所有的力量,他苦澀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