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皇上剛出生,奴才就守在皇後娘娘殿外,奴才把皇上抱出來的時候,先皇是多高興啊!”黃立提起永徽帝與當時的皇後盧英鸞,文衍雙目登時有些發紅,而黃立更是泣不成聲。
“旰衣宵食——”蘇簡清朗的聲音在靜夜之中響了起來,“皇上可還記得這四個字否?”
文衍一凜,身體一抖,朝蘇簡轉了過去。“旰衣宵食,勤政殿——皇上還記得否?”蘇簡繼續問道。
“自然是記得的!”
“那麼先帝所題這四字,旰衣宵食,日夜勤政,可是為了先帝自己?”蘇簡咄咄逼人地問道,心道:又不是奶娃娃了,動不動就想要撂挑子,丟不丟人。
“自然不是,先帝是為了天下蒼生!”文衍終於抬起頭,緊緊盯著蘇簡的雙目。
“先帝當日為了天下蒼生,日夜操勞,同時千方百計要把皇上培養成有道明君,如今皇上這般自苦,甚至連性命都可不要,您捫心自問,對得起先帝麼?”蘇簡心裏還有話沒說出來:若這麼容易就被打敗,那也太窩囊了,叫柔雅白白喜歡你一場。
文衍眼中一亮,道:“太傅,難道是,有法子可以從這村中出去?”
蘇簡點點頭,說:“自然有的,隻是出去之後的事情,皇上可曾想過?”
“嗯,”文衍點點頭,“出去之後,無論何方勢力,都願意接受朕,但是朕要作為傀儡,受人擺布,這樣再過上好幾年。”
“那好幾年之後呢?”蘇簡故意問,見到文衍複又沉吟起來,便好言勸道:“皇上還年輕,這幾年相信也從天元朝各類弊政之中看到了不少為政之道。老黃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再過幾年,皇上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而皇上的敵人便也老了。可是如今放棄生的機會,將來的一切便也盼不到了。”
文衍聽了,終於點了點頭。黃立大喜。而蘇簡輕輕地擊掌兩聲,從牆頭上立時飄下一人來,蘇簡命令道:“蘇羽,召齊人手,你帶這位黃總管,我帶皇上,我們四更出村。”
蘇羽睜大了雙眼,問:“這位是天元朝的皇帝?”蘇簡“嗯”了一聲,又問:“去查探全村的兄弟們回來沒有?這村裏情形怎麼樣?”
蘇羽答道:“已經全部回來了,這村中除這兩……位以外,一共還有七十四人,其中二十人是侍衛服色,七人受了重傷瀕死。其餘十三人和餘下的鄉民,症狀都與蘇偉一樣,不是中毒便是得了疫病。”
“這樣啊——”蘇簡眉頭一皺,凝神片刻,心中便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