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再理會趙庭深,顧言緊握著兜裏的女戒,“開始手術!”
近一個小時的急救,她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看著嬌弱的女病人,顧言眨了眨疲憊幹澀的眼睛,終是淡淡的開口,“沒事了,好好休息,以後……多注意。”
“顧,顧言醫生!”顧言剛轉身,女人便拉住了她的衣服。
那力道竟讓顧言掙不開,女人完全不似手術後的柔弱,嫵媚的眯了下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9月29號,對嗎?”
顧言不說話,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後天是……國慶節?你們舉行婚禮的日子?”女人不肯鬆開顧言,因為手術後氣虛,她笑起來的聲音斷斷續續,顧言聽著耳膜嗡嗡作響。
女人另一隻手落腹部,聲音輕細,“顧醫生,中秋那晚庭深跟我在一起,他跟我表白了,你也知道他很優秀,所以我們相愛了,很激烈,我也有了他的寶寶,才剛剛42天,你怎麼就那麼殘忍的扼殺了他!你就是個劊、子、手!!”
“你被送來的時候,孩子已經停止發育了!”顧言雙手插進衣兜裏,眼睛裏沒有半點溫度!
女人卻突然歇斯底裏,“是你,就是你,是你殺死了我和庭深的孩子。顧言,原來你是這種沒醫德的醫生,你好狠的心啊,你根本就不配當醫生!”
女人聲嘶力竭的喊著,一邊扯掉手上的輸液管,在大家都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她突然從手術台上下來,剛碰到顧言,整個人便癱倒在地上。
“庭深,庭深,救我!顧醫生她……她打我……嗚嗚……”
聽得這話,顧言隻是退後一步,免得她手上的血沾到自己身上。可眼睛裏卻有了細微的神色變化,腦袋裏木木的閃過中秋夜和趙庭深訂婚後的纏綿——不可能,那晚明明趙庭深不是和自己在一起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那天夜裏不是趙庭深,那麼那個男人,那個與她抵死纏綿的男人又是誰?顧言隻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快速扼住了自己的咽喉,讓她喘不上起來。
還不等顧言回過神來,忽然陰影一閃,一個猝不及防的巴掌,重重的打在了她的左臉上。腦子裏嗡的一聲炸開,顧言的身子顫了顫,所幸快速扶住了牆,才算站穩。
口腔裏有淡淡的血腥味,彌漫不去。
顧言深吸一口氣,冷笑著迎上趙庭深那雙狠戾的眸子,“你打我?”
趙庭深咬牙切齒:“她剛流產,我還想問你憑什麼找她麻煩!”
“我找她麻煩?嗬——”顧言突然覺得無比諷刺,笑得嘲冷至極,“趙庭深,你是個成年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找她麻煩?就因為她一句話,你就動手打我?那她一句話,你是不是也要讓我死?”
後天她就是這個男人的新娘,今天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她羞憤到了極點,難堪到了極點,這便是她千挑萬選的男人。
“趙庭深,我隻問你一句話,昨天晚上、還有中秋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和她一直在一起?”說到最後,顧言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止不住顫抖。
“對,我就是和她在一起!!”
趙庭深沒有任何憐惜的捏起顧言的下巴,眸光利利,“顧言,後天我會娶你,趙家大少奶奶的名分我也會給你,夠嗎?”
“趙庭深,你別欺人太甚!”顧言從口袋裏拿出婚戒甩在他的臉上,頭也不回的大步跑了出去。可突然一陣刺眼的閃光燈,擋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