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2)

半個月後。

在法蘭西帝國首都巴黎的一間教堂內,身著一襲藍色道袍的宋凡之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四周壁上的宗教繪畫。

他的身旁,外表看上去變得又黑又瘦神情憔悴的錢寧也披著一件洗得漿白的青藍色道袍,正和一位頭發花白的神甫用法語交談著些什麼。

十多天來,錢寧在沙漠的經曆簡直生不如死,白日的高溫和夜晚的嚴寒交替煎熬著他的身體和意誌。

宋凡之隻是遠遠地跟在他的身後,看著錢寧一路堅持,最終因為饑渴和疲憊幾近奄奄一息,這才出手救治。

算下來,依靠宋凡之給他的幹糧和飲水,錢寧走了兩天多的日程,在沙漠中卻還走不到一百裏路。

但在錢寧自己的感覺,這兩天多的路程猶如兩個世紀那麼長。眼中除了沙子還是沙子,耳朵裏除了風聲的呼嘯還是風聲的呼嘯,若非知道宋道長一直在觀察著自己並且不會真的見死不救,錢寧早就崩潰了。

當他昏迷過去又被宋凡之救醒過來後,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完了!我估計沒能通過宋道長的考驗了……

然而宋凡之卻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略施手段助他恢複過來後,一路急趕,竟在沒有錢寧指路的情況下來到了法國境內。

其實,宋凡之是追著塞紮爾和艾瑟兒兩人的蹤跡來到法蘭西的。這兩個來自異界的不速之客在經過數日調養休息後,艾瑟兒已經回複到全盛狀態,塞紮爾的內傷也穩定了下來,於是兩人開始按著記憶中的路線向著歐洲趕路。

他們在遇見的第一個小村落偷盜了兩套衣服……好吧,不能算偷盜,以劍聖和大魔導師的身份地位以及尊嚴來說,應該是“借用”。

他們穿著借用來的衣服,在語言不通、難以判斷沿途參照物的情況下,居然憑借記憶中的地圖遇山跨山遇河跨河,一路順利地到達了法國。

當宋凡之躡在兩個異界入侵者的身後,隻小半天功夫就把錢寧從中國的西域沙漠帶到法國的巴黎街頭時,錢寧不由張大了眼睛。

“上……!哦不,三清祖師在上!我不是在做夢吧?宋道長您把我帶回了法國?”

被宋凡之帶著悄然出現在一處無人的街道拐角處的錢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遠處的塔尖分明是他少年時代天天能見到的熟悉建築,“那裏是?聖母院大教堂?!天呀!我居然回到了巴黎!”

“稍安勿躁!”宋凡之一掌拍在錢寧的肩膀,淡淡說道。

同時,他的眼睛也在掃視著四周,“這裏便是你的家鄉?倒也別有一番風趣。可惜那兩妖人便在左近,否則讓你當一回導遊,帶愚在此城中遊覽一番,倒也可增廣見聞。”

聽說那一男一女就在巴黎,錢寧吃了一驚。“他……他們來巴黎幹什麼?莫非也要像在北京那般,搞出什麼大爆炸來?”

宋凡之搖了搖頭道:“你來問愚,愚卻去問誰?不知前次那二妖人如何引動天地之威,造成京城那般災難。不過此番有愚在,定教他二人掀不起什麼波瀾來。隻怕他二人不是來此破壞,而是來此複命!”

“複命?難道他們受了哪個勢力的指使?不可能啊宋道長,我們法蘭西怎麼會有這樣身具神通的人物?而且法蘭西和大明隔了那麼遠,怎麼會有人突如其來地派兩個人前去大明京城搞破壞?”

“此節愚也想不通,所以,還是暗中觀察那對男女,再定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