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盡管空間裂縫出現在高空之上,但地麵上還是發生了一些人或物體詭異地錯位移動的事情,誰也無法解釋這是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強力破開這個世界的空間時造成的紊亂?
不過,現在兩人並不知道這些,也沒有心思去關注其他的事。
空間亂流消散了,空間裂縫也漸漸合攏,然而,身為大魔導師的艾瑟兒卻感覺四周空間充斥著混亂到了極點的各種魔法元素。
而且,在兩人的下方,似乎隱隱還有數量龐大的類似火元素一樣的物質存在。
“哦,偉大的光明神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因為傳送地點錯誤,所以引發了空間亂流並造成了元素混亂?”身為劍聖,塞紮爾雖然不曾係統地學習過魔法,但自身也能感應到魔法元素的不正常。“也許,我們先在這裏停一停會安全一點?”
“不!往上飛!快點!下麵會有大爆炸!快!”艾瑟兒神情慌張。他們被傳送到這陌生而古怪的城市上空時,因為空間亂流阻礙了正常的重力效應,所以兩人就像兩片被大風吹起的羽毛般,輕盈盈地飄浮在一千多米高的天空之上。
而現在,空間亂流消失了,重力效應也開始顯現出來了,換了普通人在這高空,除了往下掉外沒有第二種結果。
但顯然,艾瑟兒和塞紮爾並不是普通人。如果不是艾瑟兒說會有大爆炸,他們也許依然會飄浮在空中先觀察下情勢,以對自己麵臨的這個陌生世界作出一個更詳細的判斷。艾瑟兒語調中的著急和惶恐令劍聖大人刹那間如離弦之箭般向上躥升了近百米。幾乎同時,艾瑟兒也簡短地吟唱了幾句咒語,急急向著上方飛去。
“轟!”沒等他們飛多高,一股巨大的排山倒海般的聲浪爆發了,有如千千座火山聚集在了一起同時噴發,又有如萬萬頭巨龍齊齊張開大嘴怒吼。那一種浩大的音爆,即使光明神降臨到此張口呐喊恐怕也要為之失色。整個天地似乎狠狠地顫抖了一下,然後,一大片煙雲似緩實快地升騰到了高空,緩緩地形成既像蘑菇又似靈芝的形狀。
一朵蘑菇雲!
因王恭廠大爆炸形成的蘑菇雲!
大明天啟六年五月初六,辰時末。
一個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模樣的年輕道士正從外城南麵的永定門施施然走入,麵前是通往內城正陽門的大街。大街兩邊商鋪林立,行人如織,熱鬧非凡。這道士卻目不斜視,對周遭的熱鬧繁華視若不見,隻是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
他頭戴混元巾,身上青色的道袍和腳上的麻履一塵不染,遠遠看上去似乎有一種出塵飄逸之氣。但若走近了仔細打量,卻又會覺得他相貌平凡普通,毫無出奇之處。
行走間,一陣強風突然吹來,吹得他衣襟飄蕩,袍袖飛揚。頭上的混元巾也被風拂起,飄飄欲飛。
道士抬起頭,看天。
遠遠的京城東北角,一團火光正升騰而上。
年輕道士身邊也有幾個人看見了火光,紛紛叫嚷道:“快看!那是什麼東西?白天放孔明燈麼?”
道士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火德星君離位升天?原來此劫應在當下……”
沒有人聽清他在說些什麼。
因為一個聲音猛然間撼天動地炸響開來,將人世間所有的聲音全都掩蓋掉,連時間也好象被這一聲爆響炸得停滯了一刹那。隨即一陣轟轟隆隆的鳴響自東北方天空直輾壓到京城西南角,仿佛太古巨龍的怒吼,昭示著異世界不速之客的到來。
緊接著,比第一次爆炸更為宏大暴烈的聲音自王恭廠向著四麵八方衝擊擴散開來,威勢驚人。
年輕道士身處的正陽門大街上,百姓們驚號尖叫,抱著頭四處逃竄。天色忽然暗了下來,狂風驟起,大地顫抖。路邊那些販賣果蔬雜貨的攤擔東傾西倒,滿地狼籍;臨街店家的招牌帷幡有許多被風吹飛,在半空中呼嘩作響;一些較小的樹木受不了狂風的摧殘,樹幹彎曲著,樹冠幾乎要觸到地上,最終“叭”地一聲折斷為兩截;街道兩旁的房屋全都抖動了起來,磚瓦橫飛,牆體坍裂。
年輕道士停住腳步站在大街上,臉上神情恬淡自如,對周圍恍如末日的景象視而不見,好象置身於青山綠水間遊玩賞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