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穀丹沒效力,喂進去,蒸揮了。
高級丹藥更沒作用,完全是一入口便揮發,比辟穀這種低級丹藥還轉瞬即逝。
其中她嚐試了喂水,這才發現進食是有作用的,至少那怪異的無形禁錮沒那麼過分,不至於連水都揮發,適才她才想到了進食。
月稍還未褪去水洗過的皎潔,白天那會下了好一陣的大雨,此時才剛剛放晴,眼前的月兒宛如幽幽仙子的衣帶,在天邊係著,顯然是剛入夜沒多久。
一座低窪拔出的小山包裏,溪水嘩嘩,一團篝火在清冷的山窪中微弱的跳躍著,近前一看這篝火之上還架著幾尾肥美的大魚,油光“吱吱”,香味四溢。
紫翊宸一覺醒來,身體的疲乏似乎早已去無蹤,那篝火離自己很近,在火光的對麵,則是白日裏那道姑,她正在烤魚。
火光跳躍在銀色的麵具之上,一雙紫眸忽明忽暗:不是說,不要跟來麼?
有時候,即便你什麼都不說,有些人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我是指能猜到大概。
紫翊宸便是如此,他能猜到自己被這道姑又給救了,救了昏迷不醒的自己。
似乎算到了他的醒來,又似乎早已想好了台詞,那頭徐徐說道:“餓了,就起來吃吧。我知道紫陽門不忌葷腥。”
麵具下的唇緊泯,從地上坐了起來,方才手心杵地的時候感覺身下似乎墊著什麼東西,便後知後覺的低頭一瞧,這才注意到自己原先躺在一些疊在一塊的原布之上,疊了至少五六層,才叫這布料能作出床墊的效果。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那頭平緩的音調說道:“潮濕的山裏地氣重,與人為善便是與自己為善,你我做個交易吧?我同你去找你的師兄弟,並且將你們安全送回,你則幫我一個很小很小的忙即可。並且我保證,這個忙,不會違背你的原則,更不會忤逆的你師門,對你而言是毫無輕重的小事。”
隨即起身湊上前,從架上取下一尾肥魚,遞了過去:“喏,熟了,香著呢。”
這說法其實不過是個形式,如今蘇白想要紫翊宸接受這些,唯有將這些事冠上一些富麗堂皇的理由,這樣紫翊宸或許才能接受。
就如同把這些說成是交易,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不存在虧欠,這樣的話她可以把任何的小事說成是自己的理由,用他可以接受的方式去償還,不是更好,蘇白根本不在乎是報恩還是交易那些名頭上的話,她隻注重答案。
稍稍遲疑,紫翊宸接過了烤魚,卻似乎沒吃的打算,這才開口問道:“你想要我幫你什麼忙?”
“到時候再告訴你。”隨便編一個即可,卻不是此時,此時若是說出來,你不傻,怎會猜不到我是變著法子想報恩?問題是你不接受報恩,我唯有如此繼續故弄玄虛了。
紫翊宸心中還是有疑,可到底沒再說什麼,也許是真餓了,便開始細吃烤魚起來。
吃了一半,他主動開口說道:“早在幾個月前,師叔帶著我們出來遊曆,也是遇到那個女修我才猜出,說是遊曆,師叔隻是為自己想要辦的事找個借口。”
蘇白隻看著他,安靜的聽著。
“你既知道南荒,想必也知道尺燾山吧?”他問完,竟補充道:“這魚烤得特別香。”麵具下的紫眸,似乎朝她笑了笑。
是她的錯覺嗎?
不知為何,心中有些輕快,且也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對方,更像是表態自己是個合格的聽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