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鳯自那人問蘇白敢不敢用命救它以後,便不再出聲,即便是痛苦也隱忍著,當蘇白來摸它毛羽時,竟別開了頭,之前讀了蘇白的心思,此時的舉動無疑是在與蘇白賭氣。
那方悶哼一聲:“有個人,他手裏有我想要的東西。隻有投他喜好,任他親近的枕邊人才有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東西給偷出來。”說到這,那話鋒一轉,強調道:“我要你去。”
“親近?”蘇白隻覺雙耳一鳴。
“龍陽之好算不得稀奇,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事成,我不會虧待你,所以你該感到榮幸。”倏地,那雙空靈的眼超蘇白攝來:“不成,我就殺了你,就那麼簡單。”
龍陽之好?
沒什麼比這更荒唐的,一個八竿子打不著麵的蒙麵人跑來威脅她,要她一介女兒身頂著GAY的名頭,樂嗬嗬跑去跟一個男人搞基!
荒唐歸荒唐,可她清楚,自己的處境並不樂觀。
無悲無喜的音調:“你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他貼身佩戴,一枚通體淨白的平安扣。”
她不緊不慢接下:“我如何確信事成之後你會兌現承諾?”
“信不信是你的事,與我無關。”黑衣人說到這,便輕輕一躍,斜靠在樹梢,眼一閉,雙手一抱,徐徐說道:“給你一刻鍾時間來決定:做,還是不做。”
此時,微風輕起,將湖麵打出一圈圈漣漪。
月光下,那鳯羽色變漸深,隻聽樹梢那頭又傳來蒙麵人的聲音:“名字。”
蘇白一愣,轉瞬才明白他是在問她,略微遲疑,這才答:“蘇白。”
那雙眼仍舊閉著,接道:“柳聽白。”
不難猜出那是他的名字,可為什麼他要介紹自己?
正當蘇白疑惑時,那方又道:“記住這個名字。成,它能為你殺一個人。不成,它就是送你上路的仇人。這就是我許諾你的好處。”
言下之意,即使做了刀下鬼,她也是占了便宜的,因為她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名字。反之,如果她願意配合,並且事成,那麼這人會替她殺一個人,好似在他看來,沒什麼比許諾殺一個人有更大的恩惠了。
叫蘇白不禁升起一個荒唐的念頭,假設自己當真能幫他偷到東西,就不怕她開口要求他殺了“柳聽白”?
明顯,他不會自殺。
如果要他殺一個道行高於他的人,他難不成還能照做?
顯然,這個承諾本身就矛盾,且難以成立。
更不提,她壓根就沒想過要殺誰,沒有恨哪來的仇,沒有仇又何談指名道姓,她在乎的,不過是翎鳯的毒。
若非如此,或許憑借幾次三番的險象環生,她當真會搏一搏。
“我可以答應你,但我也有條件。”
一聲悶哼,黑衣人似乎很喜歡用鼻子表示情緒,悶哼之後,他才道:“條件?無非是讓我先救你的靈獸。”完全猜中。
緊接著,樹梢上的人影忽而不見!
那黑影轉瞬來到陣外,身形時而東時而西飄忽不定,那速度甚至叫人眼難以捕捉,隻瞧那好似憑空幻化出的滿天花瓣,宛如狂風怒嘯之下的落櫻,紛揚的把陣外頭頂的月光遮擋得宛如繁星點點,忽閃忽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