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取其召喚之意。重七斤八兩,圓嘟嘟又是一團軟綿牛奶朱古力包在粉藍色的小包袱裏,兩隻小拳頭鬆垮垮的握著擱在小下巴,眼睛懶懶的閉著,偶爾睜呀睜呀瞄人一眼,皺著一張小臉打個大大的哈欠又不管不顧的呼呼大睡,漂亮可愛得連接生的資深護士都不忍釋手。見過高召小朋友的人都愛死了這團會哭鬧嘻笑的牛奶朱古力,人人爭著抱一抱,個個恨不得咬上一口。那樣的一個小生命,安安靜靜的躺在媽媽的懷裏,哪裏知道媽媽貪婪的看著他的目光是如何的不舍。
彌月這天在著名的大酒樓雅間宴請了親近的親戚朋友。何翠詩專門飛到禺城,一到就抱著高召小朋友再不願放手,常之健笑:“那麼喜歡孩子跟Gordon生一個唄……”
何翠詩翻眼:“我倒是想,問題是人家見到我就像見到王老虎一樣,沒意思。”
“兩個互相喜歡的人能在一起很難得,你倆見好就收吧,別再折騰來折騰去了。盛媽媽每次打電話給我都說被你們氣得爆血管。”高立笑笑口,何翠詩與盛銘兩人身居要職而且年紀還不小,偏偏一天到晚互相鬥氣,正式一對令人頭疼的喜歡冤家。
“鯉魚仔、鯉魚仔,來給姑姐錫啖先(來給姑姑親一口先)……”何翠詩轉身去逮小鯉魚。
何翠詩來,俞快無任歡迎,最怕有人不請自來。盡管何翠詩說過她那變態大哥何君山除了愛他自己及他的商業王國,不會再愛任何人或物,俞快還是心有戚戚。因為思穎長得有幾分像別人初戀,就無端被人惦記上了。自己老婆被別的男人惦記著,哪個男人不會耿耿於懷?偏偏自己就一介小市民,能奈什麼何?隻能把小鯉魚犧牲給人做契仔。可憐的小鯉魚對自己充滿荊棘的未來懵然不知,對多了個有求必應的幹爹高興得很。
在醫院做完複健的衛家仁坐在輪椅由張秀妍推著過來。
張家大起大落,張秀妍算是嚐盡了人情冷暖,一身的嬌橫任性褪得幹幹淨淨,聽說衛家請特護,屏蔽所有閑言碎語,拋下顏麵去應聘,不為別的,隻為自己愛著的男人有朝一日能蘇醒並站起來。後來衛家仁醒是醒了,但不能自理,每天單調的檢查複健離不開人,她默默忍耐陰晴無定的衛家仁。每次衛老太自讚自己眼光好“就知道秀妍是個好女孩”時,眾人都附和說“是是是”。每每這時,張秀妍便如芒在背,她的初衷隻想多待在衛家仁身邊,直至他可以自理便功成身退,哪敢還有任何奢望。
臨散席時,高立約常之健、常之康兄弟到家中小坐,在座的還有俞快夫婦。
書房裏,高立拿出大半年前董克給她的公文袋開門見山:“DK今天沒來,所以這些文件我不能親自交還給他,要麻煩KIN、KEN你們了。裏麵除了之前的資料,裏麵還有一份我寫的文件,我覺你們保管比較合適。”
DK一直在泰國,所以高立把這些重要的文件資料交待給常之健、常之康保管很正常,但他們沒有接。
“我已經出了月子,並且谘詢過醫生,我身體狀況很好。KEN,麻煩你幫我安排進行特訓,如果可以,我想學習射擊。一個月後,我會去泰國。無論怎樣,一定要找到他,沒有結果我不會回國。如果,萬一,我真回不來,麻煩KIN將這個文件袋交給俞快、思穎。”
“你這是做什麼?誰準你這麼做了?!”思穎哭得唏哩嘩啦。高立托孤般把剛斷奶的高召交予她照顧,這會又交代遺言一樣,她怎能不哭。
高立淒愴而堅定的說:“可以回來當然要回來,可是找不到他我怎能回來?”
“你確定?”常之健並沒有反對,或者是已預計到並知道沒有什麼能阻止高立前往泰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