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於心死。
那天,從郊區的別墅裏出來後,蘇清怡的心猶如浸泡在北冰洋中,連她自己都冷的渾身顫抖。
渾渾噩噩,她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別墅,完全的一具行屍走肉。
坐在行政套房的客廳裏,她的眼神盡是呆滯。
這幾天,她除了偶爾出去逛街享受在華夏難得的夜生活,其餘時間盡在腦海裏一遍接一遍的想著治兒,當然,更多的是,她在等電話,等家族的電話。
既然他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在治兒身上,那麼,他肯定需要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替他做什麼。
他需要自己做什麼?他又想耍什麼陰謀?對付的人又是誰?難道是……
蘇清怡的黑眸突然泛起奇異的色彩,她習慣性的想去摸煙
,卻覺前麵隻剩一個空煙殼。
下意識的伸手去拿茶幾上的電話想讓外麵服務生送包過來,可在手剛握在電話上,她的視線又變得的呆呆的,最終紅唇緊咬,啪的一聲放下電話。
煙,她已是戒不掉,但從此刻起她不想借著香煙逃避過去。她非常的清楚,越是逃避,等待她的將是越來越殘忍的壓榨。
無聊中,她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拉開窗簾,一縷冬天清冷的讓人感覺不到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
她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精神微微一振。
抬眼俯瞰著底下川流不息的汽車和人群,她突然覺在華夏一天天的在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而自己呢,卻離這個國度越來越遠。
遠的似乎這個是她母國的國度裏沒有一個熟悉的人?
是的,沒有熟悉的
人,在她十來歲的時候,她就被送往了m國,定居那邊接受著m國式的教育,而年少的時候由於管教嚴厲,更是很少接觸同齡孩子。
華夏真的沒有一個熟人麼?
蘇清怡不自然的問了自己一句,卻突然想起,華夏有認識的人,柳婉心,喬治曾經的專職私人秘書,也是她後來的專職秘書。還有一個蘇珊,據說她有投資在華夏,同時也在公司裏任職。
隻是,就算自己找到她們或是遇上她們,她們會待見她麼?
蘇清怡的嘴角泛起一抹深沉的苦澀,緊了緊身上的睡袍,客廳裏的手機猛的響了起來。
蘇清怡的心不為人知的一顫,轉頭定定的望著茶幾上的手機,瞬間,黑眸裏掠過一絲陰冷。
緩緩的走過去,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臉色平淡的接了起來,“是我,蘇清怡。”
“……”
越聽到最後,蘇清怡的臉色越的陰鬱,渾身顫抖間就連印堂都泛著黑氣。
許久後,蘇清怡拍的一聲掛斷手機,呼吸急喘間高聳的酥??急劇起伏。
利用,又是利用,陰謀,依然是陰謀。
就像以前在m國在暗裏籌劃多年,原本她以為謀劃的對象是尚成雲及雲天會。
可在最後一刻收網的時候才驀然現,他們的終極目標卻是隱在雲天會身後對他們威脅最大的太子。
她蘇清怡當初在懵懵懂懂不知不覺中很可悲的成為了這場陰謀最有力的武器。
?,是的,很可悲的?。
這一回,對麵要求她去做的可以概括成一句話:不管用什麼辦法,接近他
!
接近他?
為什麼接近他?接近他幹什麼?這在她想來,不外乎又是?,說的好聽一點就是美人計,隻不過是換了一個男人罷了。
也是,她蘇清怡也沒有別的,比錢,她是億萬富婆沒錯,卻也比不得整個家族;比權,她蘇清怡就是一弱女子,沒什麼權可言。
在他們的眼裏,天生有一副能迷倒男人的好皮囊可供他們利用。
蘇清怡緊咬著紅唇,鮮血溢出也毫無知覺,整個人埋進沙裏,輕垂螓間心裏默念著一個稱謂,南方青年梟雄,江南二少林靖皓?
她自然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因為當初在m國的時候就聽過這個人在短短時日裏創造的一場場黑道輝煌。
最近更是聲名大噪,在他的帶領下,青英會奇跡的擊敗洪門、青幫、華夏山口組三方
強悍聯盟,一舉奪下sh及南方大片省市地盤,成為名副其實的南方青年梟雄,青英會的風頭更是輝煌到一時無人可及。
其實,她並不想聽,也排斥與黑道有關的事,尤其是強悍崛起的人物,但那位在m國暗裏掌控著雲天會的弟弟總會時不時的鬼魅出現在她的麵前,自言自語對著她說上一通話,然後便再次消失。
隻是……為什麼這個名字會這麼熟悉?仿佛印在她的腦海中一般。
這一刻,蘇清怡總感覺這個名字不止在弟弟那裏聽說過,還有在哪裏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