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大營,曹已然入睡,就聽的帳外亂糟糟的,還有人大呼‘阿瞞,阿瞞’,不由的心中惱怒,“這是誰,竟敢直呼我的名字,自從做丞相後,還沒人敢這麼喊,於是怒道:“外麵是誰,竟然如此吵鬧?”
許褚正在值守,聞言急忙過去查看,卻見一文士口中猶自呼喊曹阿瞞不停。許褚氣往上撞,十分震怒,竟然有人敢叫丞相的小名,於是握緊手中寶刀,就要上前將其斬殺當場。別說是一個不認識的文士,就算是曹的親兒子敢這麼喊,許褚也敢把他斬殺了。
那文士卻又呼道:“阿瞞,南陽許攸來訪啊。”
這個時候許褚已經快走到許攸身邊了,正要準備起刀,來個刀起頭落,隻聽得身後聲響,轉回身看時,卻是曹跣足出迎,身上亦隻是披了件鬥篷。隻聽曹道:“子遠,子遠何在?”又見許褚緊握寶刀,正要斬殺許攸,急忙命其退下,自迎上前去。
在大帳裏的時候,曹一聽到是許攸來訪,顧不得穿鞋,光著腳便出去迎接了,看見真的是許攸後,高興的拍掌大笑,“真是天助我也。”曹興奮的想到,連忙拉住許攸,一塊進入了曹的大帳中。
進入大帳中,曹立馬便拜,嚇的許攸趕快扶起曹說道:“你現在是大漢的丞相,我許攸不過還是一介布衣,怎敢受此大禮,曹公實在是折殺我也。”
曹笑著說道:“子遠你是我的老朋友,怎麼能以爵位的高低來說呢?子遠以前幫過曹某,曹某終身不忘。”
“來來,我們一塊喝酒。”曹笑著說道,給許攸斟了一杯酒。就在曹迎接許攸的這一會兒的時間,酒菜已經端上來做好了。
許攸接過,卻不立飲,搖頭歎道:“當日獻帝東遷,吾亦勸本初迎駕至鄴城,卻是不聽。今日吾又獻策,又是不聽。反而聽信審配讒言,將我之子侄盡皆收於獄中,又將吾趕出大帳。罷罷罷,既然言不聽計不從,則攸自去。今到此,卻是相投而。”言罷,又是一飲而盡。
“哦,有子遠相助,則本初必被吾所破。”曹甚是高興,大笑數聲,又為許攸斟酒。似在有意無意之間,道:“子遠久在袁紹軍中,必知其虛實,可有妙計助我?”
許攸接過了酒盞,醉眼朦朧中忽地閃出一絲精光,笑道:“吾曾獻策於袁紹,命其遣大將精騎,襲擾兗州,斷絕許昌官渡之交通,絕爾之糧道,再以大軍圍困官渡。如何?”
曹腦門頓時就是一陣冷汗,本來就沒多少糧食了,要是真的被斷了交通,絕了糧道,那這仗還用打麼。當下訝然道:“若是本初肯用子遠之言,則吾必敗矣。”
許攸微微一笑,手中握著酒盞,卻不飲,輕聲問道:“公軍中糧草還有幾何?”
“嗯,尚可支持一年之用。”曹笑道。
“恐未必吧。”許攸淺酌一口,悠然笑道。
“嗯,實不相瞞,僅夠半年之用。”曹眉毛輕輕一挑,答道。
許攸將手中酒盞往案幾上一放,作勢欲出道:“吾實心來投,公何故欺瞞,豈非寒了故人之心?”
曹見狀,急忙挽留道:“誒,子遠,勿要生氣,容吾以實相告,軍中糧草可用三月而。”
許攸聞言,倒是停了身子,大笑道:“世人皆道孟德乃當世之奸雄,今果然也。”
曹也不惱怒,卻是笑道:“豈不聞兵不厭詐?”頓了頓,又低聲道:“實不相瞞,軍中糧草,僅夠本月之用了。”
許攸似笑非笑地看著曹,抓起酒盞,一飲而盡,重重一放,手指曹,大聲道:“你休瞞我!軍中糧草已盡矣。”
曹大驚,臉色一下就沉下來了,低聲喝問:“子遠如何知之?”
許攸也不答話,徑自從袖中取出書信,遞與曹,笑道:“公與許昌催糧之書信,卻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曹接過,急忙展開,果然是自己的筆跡還有印璽。看看許攸,卻把書信扔在一旁,拉起許攸的手臂,笑道:“子遠既念故交而來,必有計教我。”當下,卻是拜了一拜。
許攸大驚,急忙扶起,道:“公乃卿侯,攸乃布衣,雖是故交,何須如此啊?”
曹抬頭正要說話,忽見一近侍手托一盤侍立在一旁,不由怒道:“出去。”那近侍卻是奉果脯前來,見曹喝斥,急忙退下。
曹轉向許攸,又是笑道:“子遠,有何妙計,還請速速道來。”
許攸收了笑容,正色道:“明公以孤軍抗大敵,而不求急勝之方,此取死之道也。攸有一策,不過三日,使袁紹百萬之眾,不戰自破。明公還肯聽否?”
曹大喜:“願聞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