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誤聽私語竟入彀(1 / 2)

都市的夜晚最吸引人的就是那令人迷醉的燈紅酒綠了。但我痛恨夜生活,好好的人兒,晚上不睡覺總折騰什麼啊,在我來說十點以後睡覺就是在對我用刑。可人在江湖就是身不由己啊,12點了,我醉坐在酒吧的角落裏,看著正圍在經理身邊的鶯鶯燕燕,忽然覺得眼暈,我剛才也是其中之一啊。

在辦公室裏,這些人哪個不是拚命三郎的架勢,可在這裏誰也不敢馬虎,杯杯見底,杯杯陪笑,生怕一個跟不上,落得個一步慢,步步落後。人家英國是羊吃人,現在咱們是人吃人啊。

晃晃暈暈的腦袋,強打起精神,揀起一杯酒,努力走到經理旁邊。

“蘇哥,真不好意思。我有些醉,先走一步啦。”

“那哪行啊,等會咱們還要換個地方接著玩呢。小敏走了可就沒意思了。是不是,蘇哥?”史媛倚著吧台笑著,媚態橫生。

典型的辦公室挑釁派,把整人當作畢生事業的人才。

“媛媛真是精力好啊,什麼時候都精精神神的啊!”我頓了頓,成功的看見蘇經理嘲笑的眼神和史媛略帶勉強的笑臉,微微一轉“蘇哥,我自罰一杯全當賠罪。”飲盡一杯,抬眼望著蘇經理,揚揚酒杯。

“走吧,路上小心些。”蘇經理滿意的點點頭。

這史媛工作起來總顯得精神不足,案子更是錯誤百出,想是心思都用在晚上怎麼生活了吧。蘇經理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職業經理人,花紅柳綠喜歡,聽話有能力的手下他也不會虧待。史媛是賞心悅目的所在,我則是得心應手的幫手。賞心悅目隨處可得,得心應手卻得磨合個一兩年。史媛還真是看不清啊。

頗有些得意,眼皮卻越來越重,踉踉蹌蹌,實在支持不住了,扶著牆竟有走不得。耳邊響起兩個人的對話。

“人已經死了。”聲音好冷。

“嗯。”

“定在七苦寺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出什麼紕漏。”氣溫明顯下降10度。

“那要看這紕漏是誰弄出來的。”好溫和的聲音,讓人聽了很安心。

“不管是誰,我都不允許。”

我忍不住呻吟出聲:“哦,好冷。”酒精太麻痹神經了,舌頭明顯不是自己的。勉強睜開眼睛,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

“殺了她。”是那個冰冷的聲音。開什麼玩笑!突然,我感覺冰冷的刀鋒已經架在我的脖子上了。是真的。大腦已經清醒,可身子硬是動不了。老天啊,我可還是青春年華啊,家裏還有老爸、老媽要養活啊。

“不至於的。”那個安心的聲音讓我鬆口氣,雖然脖子上冰冷的感覺並沒有消失,但看來還有轉圜的餘地。鼻子傳來一陣異香,身子竟像脫開了束縛,全沒有剛才力不從心的感覺。睜開眼睛,麵前的人正在扣著瓶子。麵貌清秀,不過三十歲,嘴角似有似無含著笑意。低頭卻看不見刀,可明明有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甚至我感覺那刀已經壓得我的皮膚凹了下去,這比真見到刀要恐怖多了。

深呼吸,鎮靜,努力把眼神控製得誠懇,拿出平時比稿的功力。

“我怎樣才能不死?”

那人停止了動作,用驚奇的目光望著我。目前的形勢很清楚,他們殺我易如反掌,就算今天僥幸逃過此劫,可保不準他明天不追殺我,到時候還會連累我的家人,不如大家一次性研究個兩邊都放心的辦法。示弱是不足以打動他們的,唯今之際,隻有讓他們相信我認命,或許還有機會。

那人仍舊是笑的,可眼神卻空了,看不出任何情緒。心暗暗糾結起來。

“小姐芳名?”那人戲謔的問。

“古敏。”

“有人想殺你,我倒是可以試著勸勸他,但是……”他悠閑的縛手而立。

理由嗎?雖然看不出他穿的是什麼牌子的衣服,可是那扣子很好,仿佛是銀質的;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若有若無,淡卻不散,絕對價值不菲。這樣的身價,錢會放在眼裏嗎?取人性命毫不在乎,骨子裏透著傲視一切的氣勢。這樣的人,會用我這社會底層的人給什麼……一時間,竟遲疑得緊。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他繼續說:“你麵前有兩條路,一是死。”他的笑意更濃了些,“二是為我所用,也就是入夥。”他用考量的目光上下打量我:“可我們不會用平庸之輩。”他停了下來,我的心髒已經超負荷了。“能不能活就看你有沒有我們用得上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