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清晨的第一縷光芒打破了林的陰寂…“救救我!”…
素聞山中多豔鬼…不知君如何?
不知從何時起,我就生活在了這裏,卻從未見過人們口中的豔鬼,隻有一個一直跟著我的小草人…它始終都咧開張嘴,笑著笑著笑著…如果非要算,這也算鬼怪嗎?
山的外麵有個興善寺,寺內晨鍾梵音,香火鼎盛,前來求佛之人絡繹不絕,山上的人皆說其:有求必應。
佛鍾敲響九九之下,我望了眼那個興盛的寺院,怎知竟於無意之間在那個寺後發現了一座七級浮屠…它,是長有眼睛的,就如一雙黑曜石般,在我平靜的心湖中頓時猶如扔入了一粒石子,久久回蕩著漣漪,一圈圈的暈開…
“呀!”我驚呼一聲,朝回跑去。方進入山洞,我就一個頓足跪坐於草人麵前,伸手撫上發間自小就別著的迷迭花簪,此刻的情感是我所從未有過的…“我想去那裏,我想去那裏!”我抱起草人在洞中起舞,像是經曆著今世最歡騰的時分…
“
回去吧!那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我猛得一下從睡夢中坐起,那是誰在說話?熟悉卻又遙遠,我斂眸看了眼草人,它仍是那麼肆無忌憚的卻是永遠呆板的笑著…
究竟是世人在嘲笑它的呆板,還是它,嘲笑了世人的愚昧…“咚,咚,咚…”我麵臨古寺而立,古寺深沉而嚴肅。似有一股迎麵而來的靈壓,壓抑的,沉重的,在我胸口拍打著…
“色既是空,空既是色,色不亦空,空不亦色…孩子,回去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阿彌陀佛…”我驀然回首,隻見一名年老僧者立於我身後,帶著一臉的悲天憫人,用他那仍舊清明的雙眼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你?…”
“回去吧,孩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始終重複著同一句話。也許這句話直到很多年後才懂得了其中含義,但卻早已成了言後之語…
我不領其意的瞅著他,反是更加理直氣壯的朝寺內而去。怎知原本寬闊的道路卻讓他堵的不得進半個人…半晌已過卻仍不見他有任何退讓,我氣不可遏的咬咬牙,跺了下腳後轉身朝寺外跑去。這時就聽身後的老僧做似無可奈何的長歎息一聲,“哎,孽緣孽緣呐…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我心頭重重的顫抖了下,腳步也跟著慢了下來。我不由得轉過頭去看老僧者,卻不料早已不見了其身影。然而就在我回眸之際,那座有著黑曜石雙眼的七級浮屠卻再一次闖入了我視線中…
我深吸一口氣,移改了步伐,決定往那個神秘的地方奔去…
“你是誰?你來這裏做什麼?”我心裏一驚,聞聲望去,隻見一個眉目清秀,麵龐溫雅的僧者不喜不悲的看著我。
“煙憶…”他僅是一名年輕僧者,然他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卻不似平常的小沙彌,是那般吸引人的心魄!“你又是誰?”
“阿目法跋折羅。”阿目法跋折羅…他清越的嗓音在整個幽寂的紫竹林中不斷回蕩,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