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唐南星已經懶得罵娘。
比起毫無殺傷力的咒罵,她現在隻想來點實際性傷害,安撫滿腔無處釋放的怒火。
從小到大,唐南星兩個不吃,一不吃苦,二不吃虧。
哪怕莫名其妙成了平行世界七十年代同名同姓的鄉下孤女,兩不原則也屹立不倒。
八月的溫度,很快將落水鬼烘了個半幹,憑著原主殘留的記憶,唐南星下山殺氣騰騰衝進凶手家。
沒等院裏的人反應過來,一個中年婦女便被唐南星從廚房粗暴拖到院中。
“住手,唐南星你要拉扯我娘幹什……”
質問的聲音還沒完全落下,唐南星已將人甩到地上,抄起一旁的竹掃把直接開揍。
伴著殺豬般的慘叫,大伯母黃二妮顧不得先前的心虛,邊呼救邊掙紮著想爬起來躲開。
身上鑽心般疼痛清楚地告訴她,唐南星瘋了,這是想當眾把她打死。
可惜掃把杆就跟長了眼似的,一下比一下疼,一下比一下令她避無可避。
見狀,唐家大伯等人也終於反應過來,邊罵人邊想上前阻止。
隻是唐南星根本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誰敢靠近,她手中的掃把便往誰身上打。
一時間愣是沒人再敢上前,隻能氣急敗壞的詛罵著,眼睜睜看黃二妮不斷挨揍。
聽著聲跑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唐家人自己都不敢救人,其他外人更沒誰願意挨打管閑事。
更何況在旁人眼中,打人的也是唐家人。
哪怕早就分了家、二房如今隻剩下唐南星一個孤女,總歸也是一家人。
鬧得再狠都算家務事,一家人嗎打斷骨頭連著筋,不管為什麼打人,總之等小姑娘打累了自然會停手。
如此一來,黃二妮更是孤立無援。
她疼得根本沒力氣再掙紮,隻本能地縮著身子、護著腦袋,時不時發出死狗般的求救與求饒聲。
唐南星從小跟著名師學拳腳功夫,太清楚打哪裏最疼又不會真將人打死打殘。
活了二十二年,家裏人保護得太好,愣是沒讓她碰到過綁匪之類的惡徒一展所長,如今總算是派上了用途。
“南丫頭住手!不管發生什麼事小爺爺都給你做主,再打下去可別鬧出人命!”
怕真鬧出人命,聞訊趕來的老支書不得不親自出麵阻止。
老支書與唐南星爺爺是實打實的堂兄弟,一直以來拿原主父親當親侄子看待,對原主也很不錯,這聲小爺爺實至名歸。
聞聲,唐南星還真聽了勸,最後朝黃二妮小腿骨上補了一棍,才後知後覺般住了手。
“多謝小爺爺,您費心了。”
唐南星扔了掃把,抬手理了理亂掉的頭發與衣裳,從容、平和、盡顯優雅,仿佛之前惡狠狠打人的並不是她。
一通暴力輸出,消耗了大半心中鬱氣,接下來可以換種方式折騰。
“五爺爺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唐南星這個小畜生都快把我娘打死了,你不替我娘做主竟張口就偏幫要替她做主?”
大伯家小兒子唐三柱年輕氣盛,見堂妹真停了手甚至扔了武器,當下支棱起來,上前朝著人腦袋便是狠狠揮去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