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偉人毛澤東,一生心係人民,心係民族,心係社會主義建設,心係國家繁榮發展。
讓國家強盛,民族興旺,人民幸福,是他畢生的宏願!
在他的革命實踐中,在他創作的許多詩詞中,都體現了這個鮮明的主題。
1956年5月,我國城市社會主義改造取得勝利,社會主義建設全麵展開。
不久,毛澤東南下視察工作。由於連日天氣悶熱,他叫來衛士長李銀橋說:“我們走吧,到長江邊上去,去遊長江!”雖然大家輪番勸阻,甚至呈上了“不宜遊長江”的報告,但毛澤東決意要去。
5月30日,毛澤東到達長沙,在長沙遊了湘江。31日早晨,從長沙飛抵武漢,剛在東湖賓館住下,他就提出:“走,去遊泳!”
下午兩點,毛澤東在武昌江邊漢陽門碼頭附近下水,那裏,正在修建武漢長江大橋八號橋墩。隻見江麵上波浪翻湧、寒氣陣陣,氣溫隻有攝氏20度。
毛澤東安詳地躺在江麵,在滔滔的江水中,時而仰遊,頭枕波峰;時而側泳,奮臂擊浪;時而潛身水下,轉體戲水;時而踩水慢遊,如閑庭信步。他邊遊邊同護遊的遊泳選手和警衛人員說說笑笑,特別開心。
同時下水的王任重等人,身體不適,都返回船上。遊到長江漢水彙合處時,一個浪頭打來,隻見毛澤東吐出一口水來,詼諧地說:“長江的水好甜囉!”
當日毛澤東順流而下,遊了兩小時零四分鍾,遊程近30華裏。
6月2日,毛澤東再次暢遊長江。6月3日,天氣不好,江麵有風,氣溫不到20度,他又一次下水。
忽然,堤上有人發現了他,驚叫起來:“毛主席!毛主席在江中遊泳!毛主席萬歲!”人們頓時湧向江堤,刹那間,數萬人雀躍歡呼:“毛主席萬歲!”毛澤東聽到群眾歡呼,直起上半身,踩著水,揮手致意,並用他那宏亮的湖南鄉音高喊:“人民萬歲!”
長江,自古被視為舟楫難渡的天塹。從1956年到1966年的11年間,毛澤東先後18次暢遊長江。
就在這次武漢遊泳期間,毛澤東寫下了著名的《水調歌頭·遊泳》:
水調歌頭
遊泳
一九五六年六月
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萬裏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今日得寬餘。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風檣動,龜蛇靜,起宏圖。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雲雨,高峽出平湖。神女應無恙,當驚世界殊。
詩人開篇即像樂章的序曲和前奏,以流水對寫明詩人行蹤及行程之速,給全詞籠罩了一層心曠神怡的氣氛。
長沙是詩人的故鄉,從上個世紀20年代開始,詩人數十次到過武漢,如此開頭,不寫勝景,不說古跡,而獨舉長沙水和武昌魚,更顯親切和輕鬆。
1958年12月21日,毛澤東在文物出版社出版的刻印線裝大字本《毛主席詩詞十九首》中,對“長沙水”和“武昌魚”作了這樣的批注:
長沙水:民謠:常德德山山有德,長沙沙水水無沙。所謂無沙水,地在長沙城東,有一個有名的“白沙井”;武昌魚:三國孫權一度從京口遷都武昌,一些官僚豪紳,反對遷都,造作口號雲:寧飲揚州水,不食武昌魚。那時的揚州人心情如此。現在變了,武昌魚是頗有味道的。
長沙水和武昌魚,看似信手拈來,其實是詩人留心生活,擷取生活之浪花,
匠心獨運而成。
5月30日,毛澤東來到長沙,下午遊過湘江,回到湖南省委的蓉園。毛澤東仍無倦意,拿起報紙來看,服務人員給他泡來一杯濃茶。毛澤東端起茶杯,輕輕地喝著,感到茶水格外馨香,餘味綿長。毛澤東很有興致地問:“這茶怎麼這樣清香?”
服務人員答:“這是用長沙白沙井的水沏的。”
毛澤東深有感慨地說:“美不美,家鄉水啊!”
誰也沒有想到,一杯香茶,已讓詩人開始醞釀著這首著名的詞章。
今天人們吃到的武昌魚,就是湖北鄂州樊口產的鯿頭魚。
據曾經在長江輪上為毛澤東烹飪過武昌魚的廚師回憶,毛澤東當年回到武昌東湖賓館時對他說:“楊師傅哎,你做的武昌魚味道蠻不錯。這武昌魚還有典故哩!岑參有‘秋來倍憶武昌魚,夢魂隻在巴陵道’,馬祖常有‘攜幼歸來拜丘隴,南遊莫忘武昌魚’……不吃你的武昌魚,我是寫不出詩來的。”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了剛寫好的新詩《水調歌頭》,送給了楊師傅。
詩人在遊泳中有所見、有所思、有所感、有所悟。
在萬裏長江之上遊泳橫渡,是非常需要高超的技能和勇氣的。毛澤東以偉人氣度,自信而自由地舒展於浩淼的波濤之中,與無垠的江水,遼闊的楚天構成了一幅廣大無盡的搏浪圖。詩人極目眺望的“楚天”,是指楚國的天空,武昌這一帶,春秋戰國時期屬於楚國。
詩人憑借駕馭風浪的本領,根本不怕風吹,不怕浪打,那種寬鬆愉快簡直勝過在庭院悠閑散步的感覺。充分表現出革命家那種不把大風大浪放在眼裏的心胸,那種征服大自然的氣魄。
詩人即景生情,不禁想起古代哲人孔子的話,感歎流逝的歲月就像這滾滾東去的江水,勉勵人民要珍惜時光,抓住機遇,把我們的祖國建設得更加美好。
如何建設好我們的社會主義祖國?放眼江上,船帆往來,龜蛇二山靜穆,不由得激蕩起詩人心中宏大的誌願,詩人勾勒出了兩幅壯麗的畫卷和宏偉藍圖:
第一幅“宏圖”,就是當時正在長江“天塹”上修建的武漢長江大橋,詩人遊泳時曾從剛出水的橋墩旁穿過。
在湍急的長江上架橋,將曠古以來被大江南北隔開的龜、蛇兩山連接起來,這是“國民經濟第一個五年計劃”中的大手筆之一,也是中國橋梁史上的破天荒之舉。
毛澤東曾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水調歌頭·遊泳》這首詞,是反映社會主義建設的。‘一橋飛架南北’,隻有我們今天才做到。”
精彩還在後頭!
在滔滔江麵上,毛澤東奇特的思維,載著他奇特的想象,穿越了現實,穿越了曆史,穿越了人與神的界限,飛到了天荒地老的長江三峽,由眼前江麵上大橋工地建設的繁忙情景,聯想到長江的治理和利用,因而腦海中浮現出另一幅“高峽出平湖”的更為壯觀的社會主義建設藍圖。
當然,這幅三峽建設藍圖,決不是詩人興之所至的突發“奇想”,而是幾代中國人的夢想。
早在毛澤東參加“五四”運動的時候,就聽說孫中山有在長江三峽攔江築壩、防洪發電的《實業計劃》。20世紀50年代初,毛澤東也開始思考,如何將長江“水患”變為“水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