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明媚的陽光毫不吝惜的灑在大地上,楊柳在風中輕輕搖擺著,像是在對飛過的鳥兒炫耀著自己苗條多麗的軀殼,被楊柳環繞在中間的是一個小湖,碧波蕩漾的湖水承接的陽光,微微泛起的波浪仿佛都鑲著一層金邊,偶爾飛來幾隻百鳥趁著魚兒不注意猛的往下一鑽,嘴裏樂滋滋的叼著個小魚飛走了。
在這幅日暮白鳥圖身後是一動典雅精致又散發著強烈高貴華麗的白色小樓,從遠處看小樓雖然看樣子小小,但走進前就不得不歎服建築師的別具匠心,這座小樓與身後的遠山相映成趣,明明建築麵積很大很寬敞,但在遠山的背景襯托下卻顯得格外秀麗,但絕不是流於表麵浮華,而是自有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這裏就是台北乃至整個東亞都大名鼎鼎的商業巨擘家族--薑家。
傳聞這薑家祖上是華夏文聖,製定封神榜的薑子牙,當然豪門上流各種各樣的傳說都會成為民眾茶餘飯後的談資,作為豪門大戶的薑家自然也免不了各種各樣的議論,比如現在八卦周刊就沸沸揚揚的炒著薑家三少爺與一個貧家女的浪漫愛情故事,文筆淒清的恐怕安徒生在世都會為寫出《海的女兒》這等“不上檔次”的童話而羞愧。
當然新聞總有熱度期,街頭巷尾紅了幾天後,政治醜聞的風波又把大家的視線吸引過去了。
夏日的午後,榻上被子無辜的被主人揉成破碎的肉團狀,原本潔白如雪的背麵上麵擦滿了各種各樣的汙穢物,油汙或大或小的黏在那上麵,十分刺人眼球,各種各樣的書也極度亂糟糟的攤在地上,薑明光手上拿著一個食盒走進來,眉頭不由的深深的皺成了一個川字。
榻沿的地上突然伸出一隻幹瘦的手臂,在被子上不斷的摸索著,終於逮住了一個圓柱狀的物體才僅僅的握住,可能是神誌不清了,那雙手臂在拿回酒瓶後,突然把被子緊緊的攥在手裏,突兀的往天上一揚,踉蹌的軀殼往後一仰,砰的一聲與地麵來了個零距離碰。
幸好地上的毯子夠厚,幹瘦手臂的主人滾了滾也沒有傷到根本,但是在滾到最後撞上了珍貴金絲楠木做的大衣櫃,骨頭的痛感還是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地上的已經不怎麼看的清麵目的男孩低聲的嗚咽了一聲,胳膊上立即就青腫起來。
“小遠,你怎麼了?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讓我看看,這都發青了,你最近發什麼神經啊,飯也不吃,覺也不睡,送你上課你跟老師玩大鬧天宮,整天跟不三不四的人來往,要不是官家即使阻止,你跟人打架就差點把小命送掉,現在又這個樣子。“
“嘿嘿,走狗,滾開,我要拿我的酒,我要做我的夢,夢裏小佳還在等我娶她呢,走開,你擋住我拿酒的路了。”
地上的男孩披頭散發的對地上看樣子憨憨厚厚,濃眉大眼的青年叫道,說罷如同一隻落魄的喪家犬爬到自己的榻邊,伸手準備把“XO”的酒瓶拿過來,對著自己的蒼白的嘴唇,“咕咕咕”就猛灌著。
“行了小遠,你別在給我喝了,薑明光一把搶過薑遠的酒瓶,你照照鏡子給我看看你都成什麼樣了,後麵骨頭的渾身都沒有二兩肉,恐怕現在把你抬到棺材裏,不到一個月就成了骷髏了,你的命不是隻有你自己的,你還有家人,家族還要有事業,爸爸還指望著你這個最聰明的兒子加班,你看看你。”
薑明光氣的手指頭直哆嗦,而薑遠的眼神裏依舊寫滿了不在乎。
“成為骷髏了,好啊,成為骷髏就不用在想我的欣欣了,就不用再看媽媽那副勢力的嘴臉了,二哥啊,你是不知道,我的心好像在烈火上烤著,火燒火燎的燒著好難受啊。”
景淵捂著胸口在地上如同死魚樣趴著,聲音如同從一個破窗裏出來,裏麵醞釀著濃濃的死意,薑遠是真的到人生的最低端了,生無可戀也許是形容他當下心態的最好形容詞。
“唉。”薑明光深深的歎了口氣,豪門上流看上去風風光光,可內裏的恩怨又怎是那麼容易說清了,盡管現在自己才二十出頭,但已經看膩了豪門家族裏夫妻各管各的,丈夫在外麵不斷的尋花問柳,小家成了一個又一個,妻子也不甘示弱,麵首情人堪比武則天,總之隻要兩人還維係著表麵的婚姻關係,對著媒體再做幾個相敬如賓的恩愛狀態,過後,依然井水不犯河水。
薑明光想到自己,父親早就不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最多隻是有名無實陪人喝喝酒公公關的副總裁,就是這樣,自己的婚姻什麼時候由得自己做主了?還不是娶了個跟自己家族比較密切,可以幫助家族成長的小豪門的閨女。
也還好,她見過幾麵還算是小家碧玉類的,沒有被寵上天,但三弟不一樣,這個被父親人物“英果類我”,被他寄予厚望的小兒子怎麼可能在婚姻大事去由得他胡來,把那個父親是賭徒,母親是癱子的端木佳娶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