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婆娑,光影懶懶的灑在正在熟睡的少年身上,少年的容貌說不上昳麗,但是勝在清秀,長相並不陰柔,相反深目高鼻,頗為俊朗,渾身充斥著一股英姿颯爽之氣,有一身如玉般白嫩的肌膚,尤其他的臉龐,仿若是白玉雕琢似的,配上一米八的個頭,也不算違和。
“白行簡!馬上要考試了,你好意思睡覺,站起來!”
白行簡打了個激靈,他坐起身,班主任正一臉嚴肅的看著他,紅色的鏡框眼鏡裏還散發著精光。
“老師——”白行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昨天他為了carry全場,熬夜熬到太晚了。
班主任將眼鏡往上戳,神情頗有些無奈:“雖然你的成績處在班級的中上遊,但是也要好好努力,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要不然如何能夠對得起你的爸爸媽媽。”
“是,老師!”白行簡挑了挑眉,果然又是這些話。
“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定不會的!”
白行簡的眼睛緊縮了一下,這句話,這情景,他……昨晚做夢夢到過!
他看了看四周,所有的學生安靜的低著頭,窗台上停著一隻小麻雀,不管是位置還是什麼和他的夢裏都完全一樣。
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現在發生的事會和昨晚夢裏的一模一樣。
腦子像是過電一樣,又有畫麵閃過。
汽車鳴笛,飛速駛過,抱著懷中稚子,一臉慈愛的年輕母親,因為瑣事與父親慪氣的少年,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正北方大樓的老鍾指向五。
白行簡身上瞬間起了雞皮疙瘩。他用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果然不能夠熬夜看書,害他睡眠不足。
他打起精神,又認真的開始聽課,當然,作為一個假好學生,不到期末考他堅決不會翻一下書的,腦海當中想象著昨晚的五殺畫麵,笑容蕩漾。
“行簡,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壓力太大。”溫柔的女聲帶著關心。
白行簡抬頭,陽光側過女孩,她穿著白色的雛菊小裙子,微風清揚,雙手下垂提著黑色牛皮包,美豔的不可方物,但是白行簡卻清楚的很,這就是個外表與內在全然不符的小惡魔。
“沒有。”白行簡愣愣的搖頭,但是內心卻宛若癡漢,太好看了,不愧是他喜歡的女孩子!
蕭蘊怡挽住他的手,“走吧,我想吃章魚燒,你陪我去買,去晚了就沒有了啊。”
白行簡抽了抽嘴角,又是章魚燒。已經一個月了,他都要吃吐了好不好!
章魚燒那兒依舊人很多,蕭蘊怡甩開白行簡的手朝那邊跑去,邊跑邊大聲道,“你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就來。”
白行簡低頭看看空空如已的手臂,再抬頭,隻見蕭蘊怡卯足了勁朝人群裏擠,他無奈的笑著搖搖頭。
白行簡心中漸漸湧起不安,感覺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但是卻無從下手。
但是這個念頭剛剛湧起,白行簡便露出了苦澀的笑容,莫非他的中二病要來的比正常的人晚一些?他又不是內褲外穿的超人,也從來沒有把自己定義成為一個超級英雄,隻不過就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想要成為廢材的高三學生。
街角的交通指揮燈路,綠了又變紅,大約隻有一個巴掌大小的皮球,在斑馬線上躍動,懵懂無知的幼童,任憑自己簡單的想法,跌跌撞撞的跑著,身後是穿著高跟鞋緊追不舍的年輕女子。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白行簡腦海當中的某一根弦繃緊,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刺激的他的腦仁痛。
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蕭蘊怡和白行簡才剛剛走出賣章魚燒店鋪的門,白行簡心如擂鼓,撫摸著右手臂蜿蜒向上的傷疤,他想起來了,這種感覺之前也有過一次。
在白行簡五歲的時候,他的父親白初擎好似瘋魔了一般,泡在實驗室裏麵整日整夜的做實驗,就算是白行簡的生日,儼然都已經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