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幸存者則是打量著楚然和唐無隱,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楚然知道他們不相信,於是提起手中的巨劍,隨手j□j了地麵。水泥澆築的整塊地麵瞬間就龜裂開來,還蔓延出許多裂紋來,楚然隨意瞟了一眼被整個砸倒的大門:“大門已經被我砸開了,上麵的喪屍很快就會下來你們要是不跟我走,就隻能在這裏等著被它們吃掉了。”
於是,剩餘的幾個人被重劍撞擊地麵的效果驚得合不攏嘴,於是也安安靜靜地站在了楚然身邊去。
楚然稍微打量了一下這裏的人員構成,然後讓他們排成兩列隊伍,叮囑這十個人一定不能脫離隊伍。
幸運的躲到這裏的人中,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人物,除了當時來搬運貨物的幾名工作人員之外,就隻剩下三名由於各種原因誤入的顧客了。其中有那對對母女,以及一個身形稚嫩的少年,他看上去和白晝的妹妹差不多大,但從背影看上去竟然比她還嬌俏幾分。
也隻是背影而已,第一次看見他真正樣子的人大概會被嚇到。不知道是燒傷還是刀上的奇怪傷痕,像是糾纏在一起的枯草般從衣領中蔓延出來,明顯地烙印在他原本算是漂亮的皮膚上,從領口到頸部再到臉頰,每一個地方都沒有放過。雜亂的傷口呈現出駭人的顏色,讓人絕對不會願意再去看他的臉一眼,但是其實還遠遠不隻這些……
少年低著頭,臉色因為傷口看上去異常陰沉可怖,他站在隊伍中不起眼的角落裏,伸手撫過臉上的傷痕,刻意低垂地眼中是無論什麼黑暗都無法掩蓋的陰沉與怨毒——如果他沒有被毀容的話,楚然肯定就能一眼認出他來。
他是在現實世界中被唐家趕出了家門之後,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再沒有音訊的白容。
白容其實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倉庫的,他是在一段漫長的昏迷之後醒過就到了這裏。開始的時候聽身邊這群人說喪屍什麼的他還不相信,但是當他從倉庫大門的縫隙中全程目睹了一個人被喪屍分食的情形後,就再不容他有任何質疑。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白容卻不會忘記,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他永遠不會忘記,在燈光昏暗的房間裏,唯一清晰的是電視所發出的冷色光芒,自己被困住手腳不能做出任何動作,然後他一直喜歡卻無法接近的楚玄從黑暗中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然後楚玄那雙手,總是護著楚然,幫著楚然做一切事情的手,拿起鋒利的手術到,一刀又一道,優雅而緩慢地在白容的皮膚上劃過。楚玄的表情異常冰冷,像是在對待什麼死物,每一刀下去,似乎都帶來最大的痛苦,卻又偏偏不讓白容死去。
白容隻能不停的哀求痛哭,卻無法讓楚玄的動作停下來一絲一毫。血液從傷口流出來,緩慢而粘膩,將白容身上經常穿的白色衣衫都浸透成黑紅。
“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去死的,你做過的事情……我會讓你後悔活著。”楚玄扔掉手中的手術刀,脫下雙手的手套隨手扔到一邊,脫掉已經沾上了白容血的鞋子,轉身離開的時候低頭對黑暗中的人影交代了些什麼,“交給你們了,知道怎麼做吧?”
再之後的事情,白容不記得了,或者說是他根本不想回憶起來。等到他不知道第多少次暈過去的時候,再睜眼就到了這間地下倉庫中,身上的傷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了痂,卻再也不可能消去。
現在,白容看著眼前一身金色華服玉飾錦繡,甚至明顯有著遠遠超出普通人力量的人。雖然別人叫他“白晝”,但是白容怎麼可能認錯?怎麼可能認錯這個能得到所有自己沒有的東西,永遠踩在自己頭頂上的小少爺楚然呢?
更可惡地是,現在自己居然還要依靠著楚然的力量,才能活下去……嗬嗬。白容握著的拳頭緊了緊,盡量低著頭,不讓他人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心底的黑色荊棘卻比身上的傷口更為猙獰的聚集生長起來,帶著淋漓的血肉。
“好了,記住我的話,否則後果你們都明白。”楚然現在一門心思想著怎麼跟係統對抗,以爭取時間,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已經麵目全非的白容,隻是再次跟十名幸存者強調了一遍注意事項,然後帶著這個十人的隊伍往出口走去,唐無隱則留在了隊尾防止突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