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2 / 3)

夙沙玖蘭素來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再大的事也不見他變過臉色,聽到阿誠的話夙沙玖蘭的神情一冷,關了跑步機走下來,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擦著身上的汗問道:“發生什麼事?”

“聽說警方在抓到的毒販那裏搜到一把槍,上麵有晏先生的指紋,那個毒販還指證晏先生就是給他槍的人。警方今早便去了晏先生的事務所,將人帶回了警局,誰知出警局時突然有輛車衝向站在人行道上的晏先生。”阿誠簡單地說了下事情的大概,因為夙沙玖蘭一直很在意最近發生的幾件事,所以在晏子默出國回來後,便派了人跟著。

同時,他們也發現有另一批人在跟蹤晏子默,但夙沙玖蘭吩咐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先查查對方是什麼來路再說。

“事情在哪裏發生的?”夙沙玖蘭陰鬱著臉問。

“在警局門前。”

“當時有什麼人跟子默在一起嗎?”

“重案三組的沅雅。”

夙沙玖蘭冷聲一笑,“襲擊人的凶手就讓她去查個清楚,你立即派人去查查那輛車屬於誰,背後有什麼背景。”他倒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在他的地頭上搞動作。

“我馬上帶人去辦。”應了聲,阿誠站在原地卻沒有動。

“人現在在哪裏?”

“醫院。”阿誠簡單地給出一個答案。

夙沙玖蘭細長的鳳眼瞬間危險地眯起,折射出陣陣冷光,阿誠額頭立即冒出一滴冷汗。

“受傷了?”

“聽說是小傷。”具體的情況,跟著晏子默的人也沒有說清楚,隻說晏子默遇襲後,沅雅臉色難看地拉著人便上車直奔醫院。

夙沙玖蘭陰冷一笑,放下手中的毛巾,語氣卻是意外的輕鬆:“抓到那個開車的人,我倒是有興趣會會他。”笑容中有著冷冷的隱怒。

“是。我去準備車。”見夙沙玖蘭沒有反對,阿誠快速離開健身房,去辦理夙沙玖蘭交待下來的事。

不管開車想撞擊晏子默的人是誰,那個人隻怕活不了多久了。

至於背後的人,得罪了夙沙玖蘭,好日子也過到頭了。想到未來的日子不會無聊,阿誠眼中閃過狠辣的光芒。

被叫來處理晏子默這個“急診病患”的女醫生看著他手上那塊長約5cm、寬3cm的傷口,揮手示意正要幫忙的護士不必進來了,拿過酒精棉,非常仔細地為晏子默清洗傷口。

“你的手受過傷?”低頭處理傷口的醫生輕聲問道。

“勞煩了。”晏子默客氣地說。

“哼哼,不客氣。”也不在意他沒有回答問題,女醫生非常認真負責地為他清洗傷口。

“好了,友情讚助你一個創可貼,小心不要沾到水,不要造成凍傷。”女醫生清理好傷口,抬頭對晏子默眯眼一笑,雙眼眯成好看的月牙狀,“可以理解為什麼你女朋友會那麼緊張。”她要是也有個這麼……漂亮的男友,見他受傷,同樣也會很緊張,希望不會有那麼一天,不然她一定緊張地將手術刀拿錯。

女醫生因自己的想法而聳了聳肩,拉開急診室的簾子,沅雅雙手懷胸站在一邊,臉色深沉,不知在思考什麼。

“他的手沒事,隻是輕微的擦傷,消過毒,注意不要沾水造成凍傷就可以了。”女醫生比沅雅稍矮了半個頭,氣勢卻不弱,邊脫下手套,邊簡潔地交待了兩句,轉身便要離開。

“他以前的傷要緊嗎?”神經線拉斷具體是怎樣的傷沅雅不大清楚,隻可以依據平時遇到的情況去猜測,但剛剛警局門前那一幕令見慣風雨的沅雅心中一驚,除了警隊的同伴,第一次有她在意的人在她麵前出現險情。

在意?!

腦中不期然浮現出這個陌生的名詞。

沅雅不是個喜歡自欺欺人的人,心中浮現“在意”這個詞,還是對一個相識不久的男人,這代表著什麼,她自然清楚得很。

也許,她第一眼喜歡上的便是那隻將簡裝咖啡遞到她麵前的大掌。母親早逝,跟在父親身邊,父親又不是一個細心的人,對於家的溫暖或是他人的關懷沅雅是陌生的,更或者說她不是個輕易會接受他人關心的人。

與晏子默幾次接觸,這個人總是溫和如水,神采從容,氣質優雅,在他身上她看不到歲月曾經留下的痕跡,看不到他經曆過什麼,有過怎樣的故事,往事在他身上看來不過是一頁再普通不過的紙,輕輕地翻過,不著痕跡,輕描淡寫。

溫和如他者,卻有一種吸引人的氣質,讓她想靠近,讓她恍然間失了冷靜與常態。

她不排斥感情,這種事早晚都會發生,不同的隻在於人,在於時間罷了,沒什麼好逃避的。相反,越早正視這份感情,才能盡力去爭取,對於看上的人和事物,沅雅素來沒有任其錯失的習慣。

女醫生半側過身體,幹淨的白大褂隨著身體的轉動而輕輕飄起一個弧度,“那個傷已經痊愈了,不造成二次拉斷,情況基本會維持現狀。”雖然晏子默沒說,但略挽起的袖子,依稀可以看到手臂上一條不算短的傷疤,依照傷疤的形狀與周圍皮膚情況,她大概可以猜到是什麼情況造成的。

“謝謝。”點了下頭表示了解,沅雅拉開簾子,看到晏子默正坐在病床上在整理衣服。

臉色看來還不錯,沒有受驚的樣子,看來他的心理素質也不差。

晏子默含笑看著沅雅將心裏所想的事情明明白白地表現在臉上,也許因為剛剛發生的事使她降低了防心,才會露出如此真實的神情。

很想告訴她,他不是她眼中當過大頭兵、手上有傷而無力自保的男人,但這件事不急,能欣賞到她這樣的神情也是件令人開心的事。

“除了最近跟蹤我的人,沒有其他可疑人物。”在沅雅開口前,晏子默淡淡地笑道。

“我有說要問這個嗎?”挑高一邊黛眉,沅雅想:我就那麼鐵麵無私嗎?

“抱歉,是我太過緊張。”笑得溫雅,晏子默對於沅雅說話的語氣也不在意。

“你的身手不差。”沅雅的語氣是肯定的,僅靠左手便躲過疾速駛來的車子,姿態從容、敏捷,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不因右手不能用而使行動上有所遲緩。

沅雅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晏子默,她一直不願承認這個人曾經當過兵,說他是大學裏的老師還有人信的。

晏子默整理好衣服,穿好外套,把那塊小小的傷口掩在衣袖下,全身上下完好無損。

“基本的防身技能罷了。”仍是那種輕描淡寫,唬人不眨眼的平淡口氣。

沅雅很想知道,陸軍的基本防身技能有多厲害。

心中想著,手上看似無力,如取物一般,拳到眼前,驟然加速,一道勁風貼耳逼近。

晏子默一側身,腳下也同時錯開一步,伸手擒住沅雅逼至眼前三分處的拳頭,手肘施壓。未來得及反應他如何出手,眨眼間沅雅已被晏子默製服,壓倒在急診室的病床上。

並非得意的笑容,晏子默自上而下,深黑的眼眸對上沅雅閃著意外的水眸,他知道沅雅的身手不差,但練家子對上他這種實戰派,沅雅無論如何也討不了好處。

“陸軍的防身技能看來不錯。”從來沒有人能在一招內將她製服,今天晏子默算是開了先例,也讓她產生了懷疑。

從容一笑,“有沒有弄疼你?”晏子默已經盡力掌握力道,換作以前如此襲擊他的人,下場堪憂,不過這樣的話他自然不會說出口。

“如果你可以起來,我不勝感激。”他們這個姿態在外人看來應是曖昧非常吧,而且被人扭住一隻手臂,壓在床上的感覺並不好,沅雅皺眉。